“奇了怪了,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連根頭發絲都沒有。”
“甚至連警衛都消失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凝重。
現況太過驚悚,他們甚至都特意放慢了腳步,推開一個又一個房間,沒人,沒人,沒人。
甚至有的房間生活痕迹明顯,杯子裡的水還在冒熱氣,仿佛主人隻是離開了一小會,而不是無影無蹤。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約和頌加快了确認的腳步,終于,在某一個房間的角落發現了明顯的掙紮痕迹,現場一團雜亂,幾滴鮮血砸落在地。
“是鲛人。”嗅到熟悉的腥臭味,約和頌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他緩緩站起身,離開現場,凝望着面前的培育倉,鲛人到底想幹什麼……?
夙橙和約和頌分開探查周圍的房間,能夠打開的空房間并不多,監獄身處水下,也格外陰沉潮濕,處處都帶着讓人不适的水汽,感覺多呆一會人生就此發黴了。
推開一個平平無奇的房間,屋内亮堂得刺眼,夙橙微微皺了下眉,剛剛,這間屋子似乎……沒有開燈吧?微妙感化作輕風悄悄卷起灰塵,吹在夙橙的褲腳,也引得單薄的門吱呀叫着晃動,他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腳脖子涼飕飕的,仿佛有某雙手抓住了他的腳踝,阻止他進入這間屋子。
或許是他的錯覺,但他的性命隻有一條,夙橙當下立斷,立刻後退退出了門口,打算喊上約和頌一起探查的,轉身的刹那,一雙冰塊似的、潮濕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水珠還在滴答滑落。
我靠!!!夙橙被吓得不清,又不敢驚動怪物,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大腦一片空白,冷汗涔涔。低下頭,餘光瞥見那雙漆黑的手,指甲長到他的胸下,微微用力能直接給他來個對穿。
下一刻那雙手一用力,夙橙就感覺自己的骨頭要被捏碎了,雙手被鉗制,他一個頭槌,額,好臭!餘光卻瞥見了怪物還帶着肉沫的尖牙,驚出了一身冷汗!立馬縮回了身子。
我靠!
他直接把腦袋送去怪物嘴巴裡了,他就說怎麼這麼臭呢救命啊!!!
拿不出武器,自身也被鉗制,眼見沒有吃到肉的怪物馬上就要下嘴,此刻他隻好破罐破摔大喊救援,“救——!”
“——!”一柄劍仿佛破開了時空,呼嘯着飛來,夙橙眼睜睜看着那柄劍瞬間穿梭過來,紮穿了怪物的腦子,如同捅碎一塊西瓜,怪物腦袋受不住沖擊力,碎得稀巴爛,夙橙捂着肩膀迅速逃離,驚魂不定,大喘着氣,見約和頌現身将劍抽出,快步上前,指着身後的門說道:“怪物就是從這扇門出來的,說不定裡面就有線索!”
“慢着!你先不要輕舉妄動。”約和頌拔出劍,眼睜睜看着鲛人腦袋再次複原,眉頭緊鎖,這下糟糕了!
他剛剛确認了一個恐怖的事實,那就是鲛人不斷開啟蟲洞是有時間周期的,在上一個周期,它們帶走了地下的所有沃德沃特人以及囚犯,眼下,他們正好趕上鲛人劫掠的開始。
再一次修複的怪物——也就是樣貌格外奇怪的鲛人哪怕是拼死,也掙紮着扯着喉嚨發出尖嘯,哪怕下一刻約和頌的劍狠狠割碎了它的喉管,器官都能以驚人的速度再生,它在呼喚自己的同類!
一個鲛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無限制修複且數量不定的鲛人。
“跑!”
可惜,已經晚了,他們的頭頂,不知何時開了無數個深邃且幽寂的蟲洞,像是數雙漆黑的眼睛,鲛人們猙獰着從眼睛裡爬出來,蟲洞如水一樣下落,将鲛人帶到身邊,它們雙眸赤紅,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約和頌拉着夙橙瘋了般逃跑,他們眼前不斷出現攔阻的鲛人,試圖用尖銳的爪子、破鑼嗓子,以及長滿尖牙的嘴攔住它們,随着道路越發往前,鲛人的蟲洞反而越來越少,很顯然,前方,也就是地底,存在一個連群居恐怖動物鲛人都忌憚的生物,但是,他們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