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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我們的命運,就此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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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并非有意欺騙你,諸多束縛在身,我的行事并不自由。”

分身繼承的本體三分之一的實力,這隻是個估量數值,沒有上限存在,換言之,若本體實力深不可測,那麼分身繼承的力量也難以量化。二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完全的支配關系,分身的行事受到本體約束。

“目盲是我以此身軀行走世間的代價,亦是格裡菲斯将我分割出來承擔的後果之一。”朔月拉起約和頌的手往自己眼睛上摸,“若是之後我再一次失控,不要留手,将你的劍刺入我的眼睛。分身被擊潰後,反噬會立刻降臨本體,這樣他就不會順着我的感知找到你,而通過弱點擊潰分身,對本體造成的傷害破壞性更大。”

“分身和本體之間的關聯是無法斬斷的,除非本體主動放棄分身。像我這樣的分身還有三位,分别是殘月、源月、慧月。一一對應格裡菲斯的情感、精神以及智性,我主要對應他的感官,并非剝奪的意思,他在分魂之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如同瘋子一樣将自己切割成數份,我隻是承載感官的一部分。”

格裡菲斯也同樣因此瘋瘋癫癫不似常人,做出什麼都不稀奇,源初在他手下沒有徹底崩裂、還在運轉真是個奇迹。朔月難以常理來揣測這個底色瘋狂的人,對方做出什麼都不奇怪,若是讓他對約和頌産生了興趣,那對現在的約和頌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這也是他自己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

“分身的基本邏輯原來是這樣……”約和頌陷入沉思,“我沒在尤蘭利特身上看到明顯的缺陷,倒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約和頌一愣,想起了最開始在尤蘭利特辦公桌上看到的玩偶,如此童心未泯,甚至執着于和他來一場正面對抗,充滿了沒被社會毆打的天真。而後面自繭内蘇醒的尤蘭利特爹味滿滿,說起話來不知好歹。

難不成這切割下來的分身還有兩種性子不成,還有剛剛就很在意的,約和頌擡頭,看向一直凝望他的朔月,“先前趁你虛弱占據你身軀的,是其他三分身中的哪一位?諾德爾菲已經被全面封閉,是惡質的防護開始減弱了,還是分身之間确實能做到這種程度?”

分身之間的聯系恐怕比他想的還要更緊密一些,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别的……既然如此,本體和分身二者的關聯應該遠比他所想的還要深刻,如果他當時沒有及時殺死尤蘭利特,恐怕之後要面對的不是洛的分魂了,而是他本體直接降臨,到那時,他所要面對的境況,恐怕比現在要嚴峻數百倍。

直到現在,他心中都彌漫着無法驅散的不安,尤蘭利特死得透透的,不會有人或蟲族能從他的金焰下複生,洛就算想要降臨,恐怕也沒有載體。可他又覺得,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不然被尤蘭利特徹底掌控的空間出口,本該随着他的死亡而出現,可現在卻……約和頌微微歎息,有的人啊,死了都不讓活着的人安生,安安分分成為一具無法再生的軀體不好嗎,尤蘭利特。

“……他是掌控格裡菲斯智性的慧月,即使本源來自同一人,我們之間的矛盾亦不會因此減少半分。”朔月在約和頌看不見的地方,深邃的目光落在他側臉,眼裡充滿了深重刻骨的執念。同為分魂,誰不知道他一直追逐着過往,那家夥之所以在此刻現身,大概就是想親眼看看,讓他心心念念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吧?

“不過你說得沒錯,因我的虛弱,其他分身的靈魂确實可以壓制住我,順着無法斬斷的關聯來到這裡,本體亦是如此。”

“這具身軀與我的靈魂并不匹配,以至于讓他鑽了空子,不隻是剛才,在駐地向你動手的也是他。我很抱歉,沒有看好這些好奇心旺盛的家夥,讓你擔心了。”朔月自身後将約和頌擁入懷中,将他唯一能擁有的太陽纏縛,讓染上溫度的軀體不再冰冷,慷慨的約和頌,從不吝惜他的溫暖。

“你不怪我?”約和頌不解,“明明錯在我,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那麼深的傷口,血流不止,仿佛看着朔月的生命在他眼前凋零,而他無論怎麼彌補都無能為力,無盡的愧疚與悔恨擊潰了他的傲慢,他憑什麼認為生命是能任由他随意擺弄的事物呢?

他已做好迎接一切回應的準備,這是他該承擔的責任。

朔月長長歎了口氣,“那你可曾想過,強求我回應你的期待,也是對我的一種殘忍?”在這方面意外的遲鈍呢,朔月撩起約和頌的一縷黑亮柔順的發絲,将之與自己的銀發編織,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僅僅是過客、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那一劍怕是會直接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緣分。但對朔月來說,以一道傷痕換來了他們之間所有過往與約和頌的垂憐,換來了他們必将糾纏到底的未來,求之不得的好事。

如果他真對約和頌下手了……哈,沒有這個如果。

“……對不起。”

“道什麼歉呢,我親愛的約和頌,當時事态緊急,是‘我’先對你發難的,你無論是防禦還是反擊,不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不過啊,我真的很高興,你能夠發現那個家夥不是我,要是因為顧慮我,反而讓那家夥得手,我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他也絕對不會放過慧月這個狗東西。

“不過,如果真的這麼在意,那就……”刻意地停頓,卻見約和頌目光灼灼,等待着他的宣判,連心跳已經大得他都聽見了都不知道。

“……就永遠不要拒絕我的靠近。”話音落下,萬籁俱寂,約和頌愣在原地,隻看見朔月那雙滿懷笑意的眼,璀璨美麗如瑰奇珍寶,他們的發絲缭亂糾纏,十指相扣,窗外大霧彌漫,如同在霧海上乘舟,他聽見誰躁動的心跳,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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