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晚察覺他握着自己掌心的手指微微用力。

“你知道天鹿城沒有那些……人間的規矩。你可以不用……”

“我知道，但是我想。”

她的語言一如既往的扼要而堅決，哪怕是閨房私語，哪怕蒙上了一層和煦與溫柔，仍然表露出主動與強勢。

“試一試，好嗎？”

北洛沒再拒絕：“……好。”

是夜的進程格外溫柔，節奏舒緩、張弛有度。

或許他内心覺得過程溫柔帶來的孩子也會對母親更加溫柔？

黎行晚明顯感到他動作中的取悅，以及學着她往日樣子的輕柔親吻，好像她在今夜格外脆弱易碎，需要加倍呵護。

絞緊時，北洛稍停下來，細緻安撫，耳鬓間輕聲道：“喜歡女孩子多一些，還是男孩子？”

黎行晚昂着脖頸，掌心緊貼他的背脊：“嗯……女孩子吧。”

臨出來前，北洛說：“會是女孩的。”

·

次日醒來……仍是天鹿城之長夜。

黎行晚沒覺得酸軟，但難得感到小腹熱漲。北洛半攏着她，手覆在她的小腹，拇指貼着肚臍畫圓似的撫摸。

見黎行晚醒來，北洛面色嚴峻：“我覺得應該是成功了。”

黎行晚還沒睜眼就被逗笑了：“剛做完你就知道了？”

“咳……還是謹慎為上。據說懷胎初是最容易動胎氣的。”

倒不是擔心還沒影的胎兒，但實在擔心胎兒對母親造成影響。

黎行晚笑了笑，把他放在自己腹上的手拉到後背，又側過身勾住他的腰胯，頗有暗示意味地摩挲：“這還沒胎兒呢。”

北洛配合地放入，語氣有些懊惱：“後面真不能這麼放縱了……！”

“我也不是那種人吧，”黎行晚懶洋洋地咬他，心裡覺着他總能在床上保持理智又對自己格外偏愛的樣子實在可愛，“有欲望也不是非要滿足不可，該有的自制力還是有的。”

北洛可疑地沉默了，又在被發現之前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有想過取什麼名字嗎？”

“唔…就叫翼火吧？”

·

這次北洛在天鹿城一呆就呆了兩個多月，本想着确定懷孕後就有必要回歸辟邪王的日常生活，但真到那時候又發現完全做不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去了一趟人間，回來手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玩具和小衣服小鞋子，完全搞不清楚情況，簡直就是一孕傻三年的性轉版。

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把這些東西收進腰包裡，逢辟邪便說：“你怎麼知道王妃懷孕了。”

辟邪們紛紛裝傻、震驚、道賀，偶爾一兩個不合群的比如岚相那種，也會無語中抽空說一句“恭喜”。

……呃，反正沒有強敵的時候，辟邪王偶爾當個吉祥物也不是不行啦。

自家辟邪王，隻好寵愛咯。

喜氣洋洋地捉到在海邊坐着搖搖椅吹晚風的黎行晚，又突然驚覺：“哦！今天還沒讓醫師給你把脈！”

黎行晚啞然失笑：“也不用每天把脈吧。”

“還是要多關照的，有什麼想吃的？”北洛半蹲在搖搖椅邊，手按住椅子把手不讓它亂晃，擡頭看向黎行晚，又說，“胎兒缺點營養無所謂，反正生出來之後還會再長；但是在肚子裡長太多，生産就不容易了。”

“北洛……”

“嗯？”

“嗯……多陪我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