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二人穿過雪幕看向彼此。
60噸。
江譯覺得有些可惜。
“你笑什麼?”易塵蹙眉,看着對面犯神經的人。
“有點可惜,”江譯聳了聳肩膀,衣服簡直冰得要死:“委屈你還得跟我待在一塊兒。”
易塵徑直爬上駕駛室,從殘肢上脫下血手套直接扔下去。
“上來開船。”
“收到。”
江譯略微嫌棄地戴好,易塵倚在門框上看着遠處的靜海,像是本就如此。
開了一天一夜,船隻行到碼頭,彰顯着殘暴的甲闆上被附上薄薄一層雪,亮了百年的燈塔不知道何時熄了,像是為船上的亡魂哀悼。
碼頭有個人影,逼近才發現是老人拄着拐在碼頭上等着他們。
他們兩個從船上下來,老人看着不上前也不說話,死氣沉沉地臉緊盯着江譯看卻是不出聲,江譯和易塵在他面前站定。
“這次是兩個人啊。”老人說着。
“是兩個,其餘的都死了。”易塵朝着手心哈了口氣回道。
太冷了。
“我知道,多了。”
老人遺憾地搖搖頭,突然,那弱不禁風的小老頭霎那間竟暴發出十成的力!他手中的拐像鋒利的劍刺向江譯。
江譯眼神一愣向後撤去,右臂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一隻手擋在自己的臉前。
拐刺穿他的掌心,在離江譯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溫熱的液體順着拐濺到江譯臉上,緊接着淌過下巴滴到木闆上。江譯這才發現拐尖削的極為鋒利,劃過脖頸便可緻人于死地。
“易塵!”
砰——
話音未落隻見老人被突然爆發出的一陣大力摔到沙灘上,蜷縮着身子不停地抖着。
“兩個人!是出不去這個副本的!不獻滿十一個,你倆都會死!我這是為你好咳咳咳咳!!!”
“是嗎?”易塵走到老人身邊輕輕地彎腰把他的拐插在一旁,而後直起身掃視他一眼,聽不出是詢問還是疑惑:“那你符合條件怎麼不出去?”
“我……”像是驚了一下,老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我忘了。”
江譯走過去,隻清清楚楚地看到老人眼裡的迷茫,他哆哆嗦嗦說:“你們出不去!你們不可能出去!”
幹淨利索,易塵抽出黑刀抵在他喉嚨,刀尖擦過他的衣服。
老人的領口被劃破,江譯看見他早已愈合千萬遍的刀疤在鮮血後面猙獰地叫嚣着。
“走吧。”易塵不再管這個npc,收刀徑直走向海邊。
“去哪兒?”江譯眼神從脖子上轉移,小跑着跟上。“還有你的手。”江譯呲啦一聲把自己衣服扯下一塊兒,給他把手纏起來。
打好一個标準的蝴蝶結後,江譯看向暈在沙灘上一動不動的老人,有點愁:“他都這樣了,咱們怎麼出去?”
“那要不你留在這裡頂替他?然後送我出去?”易塵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