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譯意外地挑挑眉。
這麼有主見的玩家不多了啊。
江譯探身拍了兩下肩膀想問問他怎麼想的。
“啊?...”陳明傑有些懵地站起來:“結束了嗎?那我們走。”
江譯:......
白瞎孩子,弄半天是睡着了。
易塵在旁邊輕笑兩聲,江譯有點難堪地起身把人摁下。“清醒清醒,還沒開始。”
“...哦...哦哦哦。”
陳明傑點點頭不好意思朝倆人笑笑,然後坐好等着儀式的開始。
铛——铛——铛——
巨大的鐘鈴聲帶着莊重與威嚴從上空傳來,留下來的人都不約而同擡頭看向彩窗的穹頂,搜尋着聲音的源頭,但是一無所獲。
哒、哒、哒——
衆人的視線又被這不合時宜的聲音吸引,紅裙鮮豔地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貌美但蒼白的人優雅地從懸梯上下來,搖着扇子坐到台子上面纏滿枯枝的座位上,冷冰冰掃視着在座的每一位,管家也從後面起身,從容地走到寶座旁邊站着,像是女皇跟他的管家,打量着并不歡迎的客人。
“開始吧。”
女人輕輕開口,玩家們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死女爵的聲音跟她的身份很相符,像是遠古的回響。
管家點點頭,輕輕走到主持台前,站定。
他隻是看着衆人,張了張嘴但卻沒說話,緊接着擡起手,
啪啪。
拍了兩下。
“在搞什麼鬼?祝祈不應該發言嗎?”
“不知道,這又不是現實,哪有常理?”
坐在寶座上的女人輕輕搖着扇子,但力氣之小幅度并不是很大,江譯盯着有點上火,他想自己上手給她扇一扇。
緊接着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自己有病吧,上趕着當牛馬!
易塵目視前方伸過手,把他虐待自己的腿的手掰下來,輕聲說:“别鬧,要開始了。”
意外收獲,江譯不自然摸了下鼻尖輕輕點點頭。
果然,易塵說完沒幾秒,整個建築開始劇烈晃動起來,衆人大驚失色,有人甚至嘴裡念着“地震啦”跑到門旁邊,使勁推大門,但很可惜紋絲不動,于是不得已鑽入椅子下方。
江譯易塵和不死女爵靜靜對視着,管家則是一如既往笑眯眯看着他們,像是看鬧騰的孩童般慈愛。
轟——
終于,一陣巨大的波動之後晃動停止,衆人待了兩分鐘後從椅子下面爬出來坐好,沉默不語地看着頭頂上那個巨大的,傾斜的,天平。
管家回到女爵身旁,笑着伸手示意着。女爵搭着手站起,兩人慢慢走下台,走到中間,天平下面。
“我親愛的友人們,跟神明來一次交易吧。”
玩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如說這個副本從一開始就籠罩着灰蒙蒙的腔調,讓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砰砰砰!!!
急促又響亮的拍門聲從身後響起,緊接着痛徹心扉的喊叫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開門!!啊——!救命!”
女爵對這些聲音毫不在意,擡手撫上天平的柱子,溫柔地像是母親的呢喃:“去吧。”
嘭啦大門自己突然向裡打開!門口敲門的兩個人渾身血錯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截斷的手臂在不住地淌着血,他朝門内他進一步,像是卸力般跪倒在地:“得救了...得救了...太可怕了,電影院太可怕了...”
他們身後黑黢黢觸手般的東西退去,像是忌憚這幢建築,就在門外徘徊飄忽着。
“這什麼東西!看起來好惡心!”
剛死裡逃生的兩位心有餘悸咽了口唾沫:“就是它!幹屍的兇手!就是...呃!!”
翠綠的枝幹穿透兩人的左胸膛,緊接着兩人肉眼可見地像是氣球一樣癟下去,瞪得渾圓的眼珠子難以置信地看着中心的女人。
然後死了。
“啊!!!!”
建築裡面的人叫起來,沒叫的也是臉色難看,江譯也不意外,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讓人來不及反應,綠色的像是有自主意識的玩意兒又從傷口鑽出來,縮回到女人身邊,纏繞在柱子上。
砰的一聲響,門又被重新關上。
“我親愛的友人們,跟神明來一次交易吧。”
不死女爵又重複一遍,隻不過現在的神情比之前看起來要開心不少。
“神明的天平會保佑公平公正,請想好自己的罪狀,天平平衡,那麼罪行将被寬恕。”女爵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好了就押上自己的籌碼來祈求原諒吧。”
“籌碼越匹配,越能成功。”
話音剛落,有人舉起手,是小梅。
“怎麼才能進行寬恕和交易?”
女爵瞥了她一眼:“坐在那裡說就好,神明會聽見。”
江譯有點無語。
昨天檢讨一次,今天還得一次。
這是什麼公開處刑嗎?想着想着還特心虛地看了旁邊人一眼。
“開始吧。”女爵點着人:“就先從你開始吧。”手扇指指小梅,小梅一下就緊張起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