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白光包裹着身體,江譯卻覺得被人拽了一把。
慢慢睜眼扭頭看。
“嘿!”
江譯錯愕地看着一身紅裙子的人:“你怎麼?”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跟他們差不多大,跟先前那個滄桑的女爵完全不同,她身邊的管家笑着欠身。
“呵……你瞧瞧,真忘了,感覺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女爵笑得合不攏嘴。
江譯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太着急舌頭有些打結:“我們……我們認識啊……”
“以前認識呗,現在倒是陌生了。”女爵咂着嘴圍着他歡樂地跳了一圈兒,好奇地問:“你這是第幾個遊戲了?”
“第四個。”
“才第四個啊……算了,第幾個都一樣,易塵沒跟你解釋嗎?”
“哦!~~~~~”女爵壞笑地挎着管家的胳膊,眼珠一轉:“還是說你被甩了?我就說你不行吧,你.......”
“話不能亂講,我挺行的。”
女爵又笑起來:“你别急啊,我又沒說什麼不行,我是說易塵周圍總是充滿着危險,也不怪你被他甩了,不過吧他确實挺珍惜你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你傷他心了啊。”
江譯有些急:“我哪......”
其實想說哪有,但是仔細想想一個記憶都不全的人,沒法擔保自己說的話。
“不過還是有機會的,要不你試試重新追求他?他啊,”女爵手抵着額頭頓了下繼續說:“他前任挺帥的,但是你跟他平分秋色啦,所以還是有希望的。”
江譯有些詫異,易塵他竟然有......
但是好像自己也有,甚至還是個女生。
女生?
哎?江譯張了張嘴,自己的前任是女生嗎?
他記不起來了。
“哎呀别灰心,我會給你加油打氣的!”女爵走上前輕輕推了他一把,然後又跑回管家身邊兩人一起朝他揮揮手。
“快走吧,通關快樂。”
果然周圍白光開始隐去,女孩保持微笑大喊:“哦對了!别忘了我,我叫時雲,再見朋友......”
甯星洲消失在他們眼前,塞裡弗斯溫柔地摸着旁邊人的發梢,久違的聲音從他嘴中傳出:“為什麼要使壞?易先生他不是一直很愛他嗎?”
時雲朝他眨眨眼,牽起他的手往前跑着,不知道跑到哪裡:“他讓我在這裡打了這麼多年白工我還不能坑他一次了?再說了,他是肯定不能張嘴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他一把喽,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走吧走吧,别管他們了,這次我們終于自由了不是嗎?”
笑聲在虛無的白空間内回蕩,直到兩人跑到慢慢變成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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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譯一行被傳回了主城,衆人出來的時候一臉懵逼。
“我們這是,被驅逐出來了?”
“真的有額外進度啊!賺翻了,加上額外的,這次能加将近20%呢!!!我的天,什麼狗屎運!”
江譯也聽見天音播報了,但是此刻他沒心情去管那個,一把扯過要往賓館走的人,江譯頓了下又松開手。
“抱...抱歉,你的胳膊.......”
易塵活動了一下左胳膊,那個本該被砍掉的肢體,輕輕點頭:“我沒事。”
看着有些疲倦的眼神,甯星洲停住腳。
就算是拉住他又怎麼樣呢?問也問過了,得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滿意的,再問一遍又有什麼用呢?毫無疑問他從一開始就認識自己,自己也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但既然他從未提及并且表現得像陌生人一樣,态度不就是答案嗎?
難道真的就跟時雲說的那樣其實在一起過,隻不過後來分手了?
江譯看着人話也不想多說一句拐進賓館,咬牙想了兩秒,猛地跑起來推開賓館的門。
不,他不信,明明這麼喜歡。
有前任怎麼了?有經驗更好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他不僅要乘涼,還得圍個鐵栅欄,上面帶電帶刺的那種,要是有人敢爬進來就把屁股電開花!
江譯下定決心,跑回自己房間随意放在床頭櫃旁邊的紙箱子裡翻出在木屋裡收莊稼給的東西,翻到底終于找到個綠油油的圓圓的果實,然後敲響隔壁的門。
“誰?”
“是我。”
一陣悉索後,江譯面前的門被打開,隻見易塵左邊胳膊纏滿繃帶,而繃帶已經染成紅色,正順着指尖往下流。
江譯一把另一隻手把人拉進屋内反鎖上門,易塵坐在床邊,江譯輕車熟路從他床下取出醫藥箱。
果然,雖然他在遊戲裡面很強,但傷了就是傷了,不知道之前他在喪屍城裡怎麼堅持下來的,但江譯隻覺得胸口沉悶喘不過氣。
半跪在他身前微顫着指尖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剪開繃帶,混着血肉骨頭一堆糜爛狀的組織像是有生命般慢慢蠕動着。他一向不愛去醫院,也喜歡受傷,雖然紅色很觸目驚心,但江譯竟然自覺地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怕弄疼他,間或看兩眼他的臉色,隻是每次都四目相對,易塵的眼神像是發現了什麼,江譯隻好收回眼神細心處理着。終于把整根手臂連帶着半邊肩膀綁好,江譯擰着眉頭放好東西。
“這是什麼?”
易塵擡起下巴示意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幾個綠色的東西,可江譯卻看見他因為處理傷口衣服半挂在脖子間露出的一截腰身,強迫着移開視線,江譯輕咳一聲。
“水果,一會兒記得吃了,對身體好。”
那個書上是說有加快身體痊愈的功效。
易塵又不傻,主城的水果他都見過,這種稀奇物種不知道又是從哪裡弄來的,但還是點點頭,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