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盧卡斯滿臉震驚:“那你不早說!我還挺喜歡那個叉子,感覺能賣不少錢啊啊啊啊啊——”
“又帶不出去,給就給了。”
易塵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江譯忍不住打量着兩個人,他們的關系很親密,像是别人插不進去的那種。
“好了——”
有些郁悶,擡頭望向中心台子上的“鹿”,江譯看着身旁堆滿禮物的彭先生。
他到底是誰?神神秘秘的。
轟隆隆一聲巨響扯回了他的思緒,中心的高台緩緩降下,龐先生慢慢走到易塵所在的長桌面前,坐到了主位上。
“招待不周,”他開口說:“大餐還在制作當中,各位耐心等一下,趁這個時間,先說一說我中意的禮物吧。”
緊接着他側頭跟鹿頭說着什麼,隻見那人點點頭後走進一個房間,然後又回來,手上還拿了一件東西。
交給彭先生,他一下伸開,那是兩米的披風,黑黑的毛皮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
“差四根我這個披風就完成了,這次剛好有人送了我四根,這下是徹底完成了。”
說着他把披風披上,參差不齊的毛發在他背後微微飄着,離他最近的盧卡斯朝自己使了一個眼神。
是頭發。
身邊的齊林月抓着刀叉不肯放下,眼神呆滞也不像是要吃的樣子,江譯好心碰了她一下,哪知齊林月吓得縮了一下手臂。
“你幹什麼?!”她質問。
“看你發呆,提醒一下,在遊戲裡要打起精神吧。”
哪知她抖着嘴唇說:“要死了...要死了!都要死!!!”
江譯皺眉,看着她又一次進入了自己超然的境界,索性不管了。
彭先生擡起手,衆人看向他,緊接着,除他們幾位之外的人紛紛開始擡手開始摘面具,他們動作緩慢,但是很熟練。
彭先生看着他們一動不動,又擡起手示意着。
一行人照做,跟其餘的人一樣把雙手放在腦袋兩邊,随時都能把東西摘下來。
“起首!”
唰的一聲昏黃的燈光轉為亮白,所有人幹淨利索地把頭套摘下,江譯閉眼從難聞的氣味中逃離出來,把 東西放在桌面上睜開了眼。
“啊!!!!!不要殺我!不要——”
兔子頭套被打翻滾落在地,齊林月不知何時被綁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江譯擡眼望向這張沒有盡頭的桌子,魚頭、馬面、羊臉......
唯一有變化的,隻有他們七個人!
嘩——
燈光全暗下去,隻有齊林月在嗚嗚地啜泣着。
哒、哒、哒、
健壯有力的腳步從身後走來,随着的是昏黃的燭光,和一張真的不能再真的雞臉。
“您的第一道菜——‘出水芙蓉’。”
餐盤放在身前,随着蓋子的打開,圓形紅色的固體中間插着一朵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白蓮花。
一道又一道的菜分别送到每個人的面前,一盞盞燭火也把長桌頭上的龐先生映照得清晰起來——
野豬。
彭先生的黑袍下面是豬首!
怪不得自己那天沒有看見他的手,因為他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人手。
“彭先生,最後一道菜是您的,‘鴻運當頭’。”
江譯看着桌上的一盤又一盤,廚藝精湛,餐盤裡的食物跟周圍的“人”們一比,精緻的像是另一個維度的。
蓋子打開,劉禾光連人帶椅子直接朝後退去,桌腿刺耳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餘人也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顆頭,七竅塞滿了紅花,兩行凝固的紅色嵌在眼眶下面。
是他們消失的那個人。
“諸位,難得有一頓盛宴,不要客氣,盡情品嘗吧!”
易塵掃了眼自己盤子裡的兩顆眼珠子,默默拿起蓋子重新蓋好。賓客們都拿起刀叉優雅地吃起來,劉禾光和另一個女生早就忍不住跑到一邊嘔吐起來。咀嚼的聲音像從腦子裡傳出來,那些獸人紅着眼,沉浸在進食的喜悅中。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