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鎖鍊在哪?前門後門都需要加固。”
從始至終沒進入狀況的訓導主任回神,剛指出位置,忽聽一聲吼叫和驚呼,他猛地一抖,差點腿軟坐在地上。
安德魯屍變了。
照顧他的麗芙不慎被咬。
這一幕在人群中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這些人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與恐怖,有幾個在驚慌之下,比安德魯還失智地往外跑。
式涼掏出随身攜帶的槍,子彈釘進跑在前面幾個人的腳前地面。
他們本能地僵住。
人群爆發出一陣騷亂和叫嚷。
“統統閉嘴。”
式涼朝天鳴槍。
“都放清醒點。”
檢查後門和窗戶的人回來了。
艾略特對式涼制造的這個場面熟視無睹,摒除紛擾找回了鎖。
接着他叫出幾十名強壯的男士,幾人去加固前後門,其餘去搬家具堵在一樓和二樓窗前。
一方面懾于武力,一方面也清楚被支配做的是自保之舉,被叫到的人都迅速行動起來。
剩餘的人抱成一團、安靜無比。
除卻樓上樓下兵零乓啷拖拽桌椅家具的聲音,隻餘安德魯喉嚨發出的詭異的喀喀聲,和蹬地踢腿的聲音在舞廳裡回響。
艾略特拿着繩子走向麗芙。
麗芙捂着被咬傷的脖子,邊乞求地搖頭邊退向她的女兒。
香織帶着吉賽爾到式涼身邊。
某時,麗芙失去了表情,眼球變灰。
抓傷和被咬感染時長明顯不一樣。
事發突然,艾略特愣在原地。
式涼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前一秒她還絕望地撤步,後一秒就猛然拔步狂奔。
他正遲疑打四肢制伏她,還是殺了她——當着她女兒的面?
這時分她已朝艾略特撲去,他閃身一躲,她調轉方向,面對式涼。
式涼剛要動作,香織動作極快地把吉賽爾塞進他懷裡并奪過他的槍,射穿了的麗芙的頭。
他及時讓女孩的臉埋進自己腰間,沒讓她看。
有點偏,麗芙還能爬起來。
香織對式涼說:“退到我身後!”
他抱着孩子行動不是很自如,也就一秒的空隙,艾略特一隻手蓋住他的眼,一隻手扶着他的腰将他往後帶。
式涼:“……”
宿主居然成了弱不禁風、需要呵護的人了?系統簡直匪夷所思。
艾略特柔聲安撫了式涼幾句,就去監督防禦工事的完成情況。
香織近前瞄準麗芙的腦幹開槍,她死透了,随後走到安德魯跟前,一槍解決了他。
從麗芙被咬前後不過五分鐘。
門外已經能看到零星喪屍的影子了。
她看向式涼和他腳邊的包:“分槍吧。”
訓導主任這時從人群後方擠出來:“我看槍支數量有限,女同學力氣沒有男同學大,衣着也不便戰鬥,就優先給男同學配槍吧。”
“憑什麼!”
一個穿着闊腿褲和平底鞋的戴眼鏡的瘦弱的女生喊。
她發聲後,又傳來幾句稀稀落落底氣不足的聲援。
正巧艾略特帶着二樓發現的運動服和一衆男生回到舞廳。
“我覺得正相反,主任先生。”
式涼說。
“因為她們行動不便,容易受傷感染,才應該優先給她們配槍。沒聽過木桶理論嗎?桶裡的水量多少,取決于最短的那塊木闆,我們中一旦有感染者就面臨着全軍覆沒的危險。必須優先武裝短闆。”
“沒時間跟你犟!”
主任伸手去搶。
一把椅子砸在他手與槍袋之間的地面,碎裂開來。
主任渾身肥肉一顫,尖叫卡在喉嚨裡。
艾略特從中拿出較長的兩根木棍,給主任一根。
“我們是男人,有義務禮讓女士,保護弱小。不能像這個人一樣空長年齡和塊頭。”
主任的臉漲成豬肝色。
艾略特掃視男生,用眼神壓制個别心懷不滿的,接着轉頭示意女生。
“女士們,穿上運動服,去取槍。”
式涼準備的槍都是易于上手的。
香織給她們講明用槍的要點和喪屍的要害。
“你們穿高跟鞋的注意腳上的傷口,接觸到喪屍有感染風險。”
艾略特根據他們的身體狀況和對武器的熟練度分組。
二樓三人守一扇窗,一樓六人守一扇窗,前後門各八人,彼此照應。
許多學生都覺得自己做不到,香織和其他幾個老師隻好用簡單粗暴的方法做思想工作,基本上就是靠打雞血加恐吓。
有幾個女生把槍給了男朋友,躲在男朋友身後。
喪屍凄厲的嘶吼和隆隆的腳步聲沖擊着玻璃窗和牆壁。
沒有時間了,老師們無力去管了。
周圍都有人防守,大廳中央非常安全,艾略特在那留了幾張方桌,放倒拼成櫃子,讓吉賽爾爬進去。
要式涼和吉賽爾待在一起。
懷胎六月的香織在窗前,五十歲的校工阿姨在門口,讓一名成年男子和九歲小孩待在一起……
式涼看了看棚頂,沒有與他争辯,接受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