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對象?”
“不是。”賀然搖頭否認,半晌不知想到什麼,失笑:“我父母倒是催我找對象了,不知道他們着什麼急。”
“二十四,小着呢,的确不用着急。”
雖然嘴上這麼說,薄舟也能理解賀然父母的心情。
賀然就是那種典型一心搞科研的人,人情世故比起普通人還有所不如。
要不是有需要,薄舟也不會主動與他結識。
“你呢,不着急結婚?”賀然問,“我還以為薄女士也會催你。”
“這些事情她從來不管的。”薄舟道,他今天也是難得高興,“順其自然吧。”
薄舟并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麼空白,需要另一個人的出現來填滿。以他預料,自己應該會在年齡差不多的時候,通過聯姻來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結婚。
兩個人相敬如賓強強聯合,讓兩家事業都更上一層樓,是最優也是最合适的選擇。
賀然送薄舟出研究所,路上經過一間辦公室時短暫地停下了腳步。
“嗯?”薄舟跟着站定,往裡看了一眼。
“看見熟人了。”賀然笑了笑,望着屋裡的楚聞,朝他揮揮手。
楚聞左右張望一番,見謝瀾正沉迷學習無法自拔,便鬼鬼祟祟地溜了出來。
賀然失笑。
他本來隻是想打個招呼的,沒想到楚聞直接出來了。
“現在就走嗎?”
楚聞話出口才注意到一邊人是薄舟,撓了撓頭:“薄總怎麼會在這?”
賀然代為回答:“我請薄總來檢查下進度。”
見薄舟的目光也望向屋内,他目光閃了一下,問:“薄總也有熟人?”
“談不上熟。”
薄舟一句話帶過這個話題,楚聞卻來了興緻:“最角落裡面的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我舍友,老牛了。”
“延北、”楚聞舌頭打了下結,“謝瀾,保研到一研所的,在京大四年都是年級第一,各種競賽幾乎包攬金牌。”
他說:“這一個月他就天天坐在辦公室,到點就來,一讀文獻就是一天。”
“這麼厲害?”賀然笑問,笑意卻不達眼底,“我記得新生裡面好像沒有這個名字。”
他也是看過錄取名單的,的确有一個人,履曆在近年所有新生裡都算是最漂亮的。
“他家裡遇到些變故,所以改名了。”薄舟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好在趕上升學的時候,周圍知道的人不多。”
楚聞目瞪口呆。
這還叫不熟?
他和謝瀾認識四年,知道的内情也就這麼多。不知道薄舟是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還絲毫不覺得不正常的樣子。
謝瀾自從上次體檢過後就很在意健康作息,每天睡覺都嚴格遵守時間表,一到時間就去幹飯。
他走到門口,見三個人杵在那裡像門神似的,腳步頓了下,挨個和他們打了招呼就要走,卻被楚聞叫住。
楚聞覺得這可不就是巧了,四個人三三兩兩都認識,為什麼不一起吃個飯。
“一起吧!”他龇着牙樂呵呵地發出邀請,除了本想單獨相處的賀然不太開心,另外兩個人都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下來。
私人聚會,賀然原本選的地方就比較日常,換成四個人也不違和。
入席之後,剩下三人頗為默契地讓薄舟先點餐,後者又問了他們的口味。
四人年紀相仿,因為各種原因也算有共同話題,又有楚聞這麼個心大的活躍氣氛,場子倒也很快熱乎起來。
來的時候是薄舟開車,回去的時候楚聞和賀然表示兩個人還有點私事要聊,讓他倆先走。
出了餐館就是停車場,謝瀾正要告别,薄舟就主動提出要帶他回學校。
“我回家順路,可以捎你一截。”
謝瀾有之前的經曆,竟然絲毫沒有起疑就上了車。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薄舟看着謝瀾抖了抖的小卷毛忍俊不禁。
說實在話,但凡在社會上待兩年,都能聽出他剛剛說的是客氣話,就連賀然也會找個雙方都好看的理由推拒掉,隻有謝瀾竟然當真了,絲毫沒多想。
當然,他也不介意多繞一截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