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諾蘭因為睡眠不足端着飯碗搖搖晃晃的坐在位置上,碗裡的湯水晃悠悠的蕩起漣漪,一旁的山姥切國廣見狀奪下了湯碗。
犯迷糊的諾蘭意識渙散,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碗已經不見了,手下機械的進行着動作,直到吃了個空氣,他才稍微清醒了些。
三日月宗近坐在斜對面,持箸進食見此頗為好笑,他低聲笑着:“諾蘭夜裡是去看螢火蟲了嗎,這般困倦。”
聽到螢火蟲的諾蘭坐直了身體,下意識看向了正在吃飯的笹貫。
室内忽然笑聲不斷,顯然大家都被這句話引起了笑意。
“喂喂,放過我吧,這個話題還要再來幾次。”笹貫無奈卻沒辦法,畢竟是他一開始先說的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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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諾蘭頭次跟随遠征的日子,遠征與出陣不同,更像是去新世界采集物品的旅程,可以體驗新事物的更疊。
臨近聖誕,外界活動紛紛,諾蘭自打來了以後就沒體驗過什麼,這讓大家很是擔憂。索性帶着他一塊去現世轉轉。
“可以幫我佩戴一下嗎?諾蘭。”今天的近侍簡隊長亂藤四郎從手裡掏出了幾個胸針一樣的東西,諾蘭記得這個好像是叫做刀裝。
外表看起來很小一個,精緻又時髦。到了戰場上就會變成刀裝兵,是作戰時必不可少的。
諾蘭接過裝飾小心翼翼地用别針勾過衣服夾在了亂藤四郎的身前,刀裝歪歪扭扭的挂在衣服上,似乎下一刻就會掉落。
“哎呀……”壞心眼的亂藤四郎時不時的叫喚着,好像自己受傷了一樣戲弄着諾蘭,好在諾蘭熟悉了以後佩戴的飛快,完全不受他影響,這讓亂藤四郎很是惋惜。
等諾蘭重新站穩身體以後,發現亂藤四郎身後還站着幾個期待臉的遠征刃員。
這次部隊除開正兒八經去采購的太刀燭台切光忠,其他無一例外的都是短刀,而燭台切像是小學的學院長一樣,帶領小朋友們出去冬遊。
短刀們分别有隊長亂藤四郎,今劍,太鼓鐘貞宗,北谷菜切,五虎退。
其實要是按身高來說,諾蘭也能算是短刀組的編外成員。
“真漂亮啊,這個。”五虎退小心翼翼的戳了下刀裝,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
諾蘭按照自己能夠到的順序挨個給他們挂上刀裝,過于高個的燭台切光忠見他過來,單膝落地皮質手套側彎着伸出去,接住了過來的諾蘭。
“這東西要怎麼用呢?”帶着眼罩的男人歪着腦袋詢問着面前的少年,金色的瞳孔裡帶有笑意。
諾蘭不知道,諾蘭沒用過。這次佩戴刀裝是因為大慶直胤改造了刀裝爐子,現在裡面隻會冒出來金色的刀裝,其他的顔色完全看不到了,為了方便清理掉以前的劣質刀裝,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着刀裝,哪怕是去遠征。
“那麼,讓我也為您攜帶一枚刀裝吧。”諾蘭雙眼不眨盯着燭台切從一旁翻找了一枚輕裝兵戴在了他的頭側,沉甸甸的重量讓諾蘭不習慣的晃了晃頭。
“嗯,相當不錯呢。”
出發前,山姥切國廣檢查了諾蘭身上的定位系統都能正常使用,以及他腰側小包裡的子彈數量,一切都正常。
原本這次遠征是有他的名額的,但是因為一些個刃原因,最終他把機會讓給了粟田口。
諾蘭仰着頭看着這位初始刀面上有些猶豫,伸出的手呈懸空狀,他思索的時候通常會像這樣停頓。諾蘭想了想,他或許是想要擁抱又不好意思。
諾蘭一個猛撲挂在了山姥切國廣的胳膊上,山姥切被他的動作一驚,僵直了身體暗中偷偷發力,讓他更好的挂着不掉下去。
“怎麼……一個仿品也值得你挂念。”山姥切國廣嘴上這麼說,臉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紅的挂耳。
諾蘭記得一期一振經常用撫摸和誇獎稱贊弟弟們,但是眼下他既夠不着也說不出來話,隻好用手扯着他長長的白布,将他的身體往下拽。
“怎麼了?”往日裡用白布半遮面的山姥切國廣,仰視他的話是可以看清他金色碎發下那雙漂亮的雙眸,像是陽光下發光的青淺色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