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都是賄賂還分别對待呢?是我給得不夠多嗎?
是的,就是我給得不夠多。
路則看向她,微微點了下頭:“你在這等我一下,我換一下衣服。”
“去吧去吧。”
邊上的查房醫生人都看傻了。
這些年路則别說跟病人出去吃飯,科裡的醫生護士長給他介紹女朋友,不乏家境殷實人也優秀的,他也一樣避之不及。
這會兒倒是給人開先例了。
他看了一眼喬晟然,奧托博克的輪椅價格并不算多誇張,但拿來當暫時性過渡,也是很離譜了。
也是,誰能不愛年輕貌美的富婆呢。
他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問道“你跟路醫生……什麼關系啊?”
“他是我的主治醫師呀。”喬晟然客客氣氣笑着。
路醫生,瞧你濃眉大眼的樣子,我是真的沒想到您也是這樣的人。
路則回科室換下白大褂,就要往外走,剛好撞上走進來的查房醫生複雜的目光。
他沒多想,點個頭打了招呼,就走出科室,見着喬晟然歪靠在輪椅的扶手上笑得直不起腰的樣子,挑了下眉毛:“你們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喬晟然端出一副無辜樣子。
路則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沒什麼好話,不過也懶得計較。
路則推着喬晟然走進電梯,連着過路的同事都頻頻側目。
天下紅雨,鐵樹開花。
高嶺之花也有今天。
路則的車被喬晟然撞了,這幾天上下班都是搭地鐵。他推着人下樓,到了醫院大廳之後才想起這個事情。
“你等一下,我叫個滴滴。”路則停了下來,拿着手機打開支付寶,就聽見喬晟然拍着輪椅,指了指外面。
“我們去搭公交吧?”
上海這幾年的無障礙設施做得很完善,比起打車而言,公交車一定程度對一些輪椅人士來說反而更方便一點。
路則:“……也可以。”
醫院去4S店搭這路公交車不算是主要幹道,人倒不是很多。司機停下車之後,把無障礙通行踏闆抽了出來放好,和路則一起推人上了公交車。
喬晟然看着司機笑了下:“謝謝師傅。”
她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的長裙,把腿上石膏的部分擋得嚴嚴實實,加上她臉上根本沒有半點憔悴,精神奕奕,要不是坐着輪椅路則覺得她的狀态,像是下一秒就要上賽道去跑一百米欄。所以任誰看她都會覺得是一個早就習慣了輪椅的殘疾人。
那個司機師傅連聲說:“沒關系沒關系。”
路則推着她推到輪椅停放的位置,站在她旁邊,卡住輪椅以免輪椅的位置滑動。
“其實你可以去前面坐着的,這個輪椅有駐立刹車。”
“我知道。我在門診坐一天了,站一站。”路則眉眼不動,也沒有走開的意思。
整輛公交車還有一半的座空着,但偏偏路則硬是要杵在她邊上。
喬晟然勸道:“其實也不用這麼寸步不離看着,我是個生活自理的成年人。”
路則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你是我的病人,我得負起責任。”
“其實理理給我買的這台輪椅車感還不錯,蠻順暢的,就是速度沒法太快。”
路則沒忍住:“你清醒一點,那是輪椅,難道你還想騎着你的輪椅去跑F1的圍場嗎?”
“那不是更刺激,”喬晟然拍了一下輪椅,興緻勃勃:“你想,我開着一台輪椅,去跑賽道那不是超刺激,什麼杆位什麼冠軍,我保證第二天所有論壇所有新聞的頭條絕對都是我的。”
路則慢條斯理地接話:“什麼頭條?喬晟然騎輪椅參賽,慘遭車禍疑似終生癱瘓無緣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