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安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捧哏,倒是洛叙看破一切輕聲笑了。
許是洛叙墊着底,幾人洗浴的速度都飛快,似是在騰位置。
夜深了,他懶得把小厮從床上揪醒,勤勤懇懇從後院搬來木柴燒起來。
多加點柴火,這樣水才不會冷,他們能洗得更久些。
洛叙素來愛幹淨,他知道的。
“九安,再燒水怕是要沸了。”
洛叙蹲在他身側,完全插不上手,趁着空隙才能說上兩句話。
熊熊燃燒的火苗倒映進岑九安眼裡,确實旺盛得有些愁人,他終于停了手。
兩人擠進偌大的浴室,孫慶當真沒白混這麼多年,都為他們空了下來。
蒸騰的霧氣遮住了洛叙,他熟練地撫上那張臉,輕輕落下一吻,
“水溫有些高了,我去挑點冷水來。”
洛叙本想跟上,被他不管不顧地按了回去。
一桶桶涼水倒進浴池,岑九安忙得滿頭大汗,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帶着厚厚繭子的半隻手沒入水面,不冷不熱,正好。
“阿叙,我來了?”
溫度降下來,原本缭繞的熱氣也逐漸消散,洛叙臉色微紅,落進他眼裡格外刺激。
岑九安得了準許,麻利地退下已經兩日不曾換洗的衣物。
“你的呢,我待會兒一并洗了吧。”
他指了指随意散在地上的衣衫跨進浴池,半截身子沒入水中,還不忘反問洛叙。
後者沒有搭話,朝他揮了揮手。
岑九安識趣地湊過去,水汽沾得洛叙長發绺成一股股,他鬼使神差地俯身上手去捋。
熟悉的香在熱氣蒸騰下無孔不入,熏得腦袋暈暈乎乎。
他還不曾說話,隻聽洛叙莫名其妙道:“日後怕是要受些苦了。”
岑九安一垂眸正正對上洛叙幽深的眼神,毫不避諱地盯着他。
他啊了一聲,對方似是口渴,舔了舔唇貼心解釋:
“沒什麼,隻是從前黑燈瞎火,不曾直接見過而已。”
這、這怎麼能對勁?
岑九安突然反應過來洛叙在說什麼,局促地抓了抓虎口,很是不好意思。
奇了怪了,洛叙怎地越來越直白,從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水面猛地蕩開,洛叙唰一下轉過身,心事暴露般支支吾吾道:
“若非你太木...可不、可不就得我主動些。”
怎地又說他呆!
岑九安唰地抓起搓石,動作卻是輕柔,一點點在眼前人光滑的背上摩擦。
已經停止了燒柴,水溫是越來越高,燙得他沒忍住吞了吞口水。
大片白皙落進眼裡,岑九安不由得呼吸一滞,想留下些屬于他的痕迹。
他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拼命壓抑□□。
素白的手撩過長發抹開一片水痕,洛叙不經意間回頭沖他一笑。
那雙杏眸裡早已染上了層薄霧,讓人生出些欺壓的心思。
“九安,在想我嗎?”
心頭仿若被羽毛輕輕掃過,癢得他再也按耐不住,俯下身唇角輕輕掃過柔嫩的肌膚,一寸寸品嘗其中滋味。
洛叙受不住般微微顫抖,始終沒有阻攔。
他蓦然想起洛叙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記,現下想如法炮制盡數奉還有何不可?
“阿叙...”
“嗯。”
水聲嘩啦,洛叙被他壓着輕輕磕上浴池邊緣。
烈火焦灼,急需平複。
他碰到了洛叙,心裡湧起陣奇異的感覺,原始欲望驅動下想要更進一步。
岑九安心裡一驚,甩了甩頭強行遏制。
後者似是察覺到他退卻的心思抵上來,溫熱湊近,“怎地了?”
“不行了,阿叙。”
岑九安打了個激靈,手忙腳亂地将緊貼懷中的洛叙推出去。
雖沒了撫慰難受得緊,他仍是咬咬牙道:
“你别靠那麼近,我怪不好過的。”
洛叙沒接茬,翻身跨腰,主動纏上他。
許久不曾回味過甜的口腔被柔軟撬開,他呼吸越來越急促,下意識把人往懷裡按了按,貼近了些。
“九安,憋得不辛苦嗎?”
洛叙鎖住他脖頸的雙臂稍稍松了勁,氣息溫熱肆意噴灑在頸間,
“我可以。”
岑九安不語,細細品味着那眸中的難耐,哪怕再遲鈍也該是明白其中意味。
他閉了閉眼竭力平複淩亂的呼吸,聲音仍有些沙啞:“不要,不可。”
洛叙眼中光亮漸漸暗淡下來,朝他伸出手,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快襲上腦門。
憋悶得到宣洩,他嗚咽兩聲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趴上洛叙的肩。
“為何不行,你要何時才能從我。”
帶着薄繭的手輕輕撫上背,岑九安舒爽得渾身輕顫,卻是無法回答洛叙的話。
兩人沒有成親是萬萬不能行那事,娘曾教過的。
責任,是責任落在肩上。
雖然不用行那一層禮他也要負責,可始終感覺不一樣。
胸前不安分的手憤懑地抓了抓,如小貓撓癢癢。
岑九安啞然,悶着聲替洛叙搓好澡,順手把兩人換下的衣物一并洗了去。
是夜,兩人窩在一床被子裡。
岑九安環住洛叙的頭親了親,心中柔軟。
此次不消提醒,他知道洛叙為何不痛快。
“再等等好不好?”
寂靜中,岑九安輕聲問道,“等我們成親便好了。”
“若是生氣,你便多摸摸吧。”
他抓起洛叙微涼的指尖,順着敞開的胸口往下抹。
那隻手似是不耐煩地掙脫,洩憤般在飽滿的胸肌上揉了兩下,
“從前隻當你不懂,可懂與不懂也無甚區别。”
他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哄,倒是洛叙聽他半晌沒吱聲,利落地翻了個身背對。
問題不大。
死皮賴臉地黏着,他自認為最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