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一樣的感覺，那就等于當我發作結合熱時，他也會……劉三進心想，他會受不了的。到時候，他會不會主動投入我的懷抱？劉三進覺得這種想法有點卑鄙，但他沒有感到羞愧。除了我，他還能找誰呢？他想，我絕不能讓他去找别人。我會等，等到他也開始發熱，他會願意和我結合。我會牢牢看緊他。鐵面具之下，劉三進灼熱的視線就像焊接在劉進的臉上。

劉進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了。他錯誤的以為這要怪到上尉頭上，誰讓他把簡簡單單的上藥搞複雜了，還故意在演給他們看似的。劉大進說：“抓緊桶沿，可憐的小家夥，我得把藥膏再往深處多塗點。真他媽過分，真的。要是我的話，一定會溫柔的對待你。”他好奇的彎腰去看鲛人小翅膀似抖動的耳鳍，發現蓮生的臉也變藍了。

劉進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覺得上尉在上藥的時候想對蓮生做那種事了。他覺得上尉太過分了！劉進擡頭看向劉三進，發現他隻管盯着自己，絲毫沒有去管上尉的意思，而且從他的鐵面具上劉進也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不疼吧？不難受了吧？”劉大進在浴桶裡洗了洗手上的藥膏。

蓮生點點頭，藍眼睛看着他，滿懷感激之情。

……

劉三進擺出了冥想的姿勢。他還是希望能夠控制自己，在成年之前還有四個多月，這段時間他要盡可能多收集吐火城附近獸人建造巨型傳送門的情報，傳遞給平安王子。今天夜裡他還要和鄭力率領一隊人去偵察獸人的營地。

到了飯點，雜役送來四菜一湯，一鍋米飯。三人坐下開吃，劉大進的筷子像旋風一樣把飯菜送進嘴裡。劉進給他們盛飯，自己卻沒動碗筷，招呼泡在浴桶裡連頭都潛入水裡的蓮生：“你也餓了吧？過來一起吃飯。”劉三進停下筷子，皺着眉頭，準備告訴劉進不要讓一條鲛人上桌，那有辱武士的身份。

蓮生被吓到了似的濺起一個水花，從浴桶裡露出小半張臉，用手扒着桶沿，連連搖頭，說：“不可以，我不可以和人類一起吃飯，人類不讓我們吃一樣的東西，吃多了被發現，我會受懲罰。”

“你不吃飯？那你吃什麼？怪不得你這麼瘦，一小條，别說那些身高2米，體重200來斤的魔鬼肌肉人武士了，我都能把你拎起來。”劉大進大口吃肉，夾起一塊紅燒肉，“來啊，小魚，我喂你，給你挑塊肥的，真香，滿嘴流油。”

蓮生扒在浴桶裡眼巴巴的看着，還是搖了搖頭。

劉進細心的問蓮生：“你是不能吃人類的食物，還是有人不讓你吃？鲛人平時都吃什麼？”

“一條鲛人每天會得到一碗魚飼料。要是出來服侍武士，等我回去了，還能多得到一碗。”蓮生用很小的聲音回答，說到後面就沉到水裡去了。

劉進徹底愣住了，然後變得非常氣憤，說：“他們真的把你當成一條魚對待？就算是生活在河流、大海裡的魚也能吃别的東西啊，你除了魚飼料就沒吃過别的東西嗎？”要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劉三進還從來沒想過鲛人吃什麼這種問題。他繼續吃飯，沒人能從他戴着鐵面具的臉上看出他在想什麼，但是劉三進承認自己心裡有點好奇了。

“吃過的，我以前在窯子裡，有的客人會給我肉吃，還讓我喝酒。”蓮生又鑽出水面，在浴桶裡仰望着劉進，令人想到脆弱的隻能活在魚缸裡依靠主人撒點魚食而活的小金魚。“但我……”蓮生張嘴想要繼續解釋，劉大進直接走過來用筷子把肉塞進了他的嘴裡。蓮生忍不住咽了下去，還吞了口水，看上去又要沉底了。

“這不是能吃嘛，鲛人也能吃出味道的吧？你應該多吃點肉，才能長胖點。”劉大進說，一點也不嫌棄的回去繼續用筷子夾肉，但他發現劉三進立刻放下了筷子。劉大進才不管他，又夾了一塊肉準備喂蓮生。

“我不應該吃肉。鲛人就應該瘦瘦的。”蓮生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你肚子都餓癟了，誰規定鲛人就應該瘦瘦小小的，隻能吃一種魚飼料？”劉大進把肉塞進蓮生嘴裡，還好奇的動手去摸蓮生的肚子。

“客人和武士們喜歡瘦瘦的鲛人，用起來方便，他們會在做的時候摸我的肚子，會……”

“真他媽變态！”劉大進就知道鲛人是被故意餓得這麼瘦。

劉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覺得這簡直沒有人性。他看向劉三進，認為他作為一名武士應該說點什麼，但是劉三進表示自己吃飽了，準備出門，去和同僚們為了打敗獸人的侵略，保衛這座城市貢獻出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