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進裝作慘兮兮的樣子,搬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我在找我的主人,我吓壞了,不知道去哪找他。我的主人是禁衛軍武士……”
“我知道你的主人是禁衛軍武士劉進。他在堡壘裡。我認為他也有必要知道你在軍營裡到處亂竄,我會派人把你送到他面前。”這名武士好像一眼看穿了劉大進的把戲,指派一個衛兵,押送劉大進到堡壘。
到了劉三進面前,劉大進哭給别人看,連連叫喚“主人”。當着别人的面,就算知道他滿腦袋鬼主意,劉三進也得袒護他。劉大進給足了“主人”的面子,流暢的下跪,手腳并用的爬到劉三進腳邊,像極了被訓練好的寵物狗,惹得在場一些人不屑的發笑,完全不把他當成一回事了。劉大進趁機鑽到了桌子底下,偷聽他們談話。
統領身亡,隊長重傷,劉三進作為階銜最高的武士必須坐鎮,擔起臨時總指揮的重任。統計了傷亡人數,隻剩十五名武士還有戰鬥力,留守的三人無一幸免。在城門,武士陸景山、陳多明、方盛自告奮勇各率一隊士兵頂上。劉三進命令兩外十二名武士分作三組,其中兩組各帶士兵先去休整,一組保持警戒,天黑輪換,其中一組去替換陸景山等人回來休息。鄭力和剛才查看屍體的武士留在了警戒組,鄭力負責後勤,安排飲水、炊事,讓士兵們有吃有喝才能盡快恢複體力。劉三進知道對屍體很有研究的武士名叫任海濤,聽到他重點彙報了獸人用腐屍污染水源的事情,立刻讓他帶隊去城裡清理,防止獸人利用腐屍散播瘟疫、疾病,讓居民和士兵也傳染上獸人病号營中那種“怪病”。劉大進躲在桌子底下又一次對任海濤這個名字加深了印象。
危機暫時解除,城堡裡才派來一支衛隊,請統領去見領主,彙報戰況。劉大進在桌子底下拽住了這個離成熟還差得遠的小老三,劉三進當然明白這是不讓自己去。看出劉三進有難處,鄭力出來解圍:“還是由我去向領主大人彙報羅統領陣亡的消息吧。我是本地人,吐火城的大小人物我也都認識,去了城堡,和誰我都能說上話。劉大人受了傷,留在軍營先休息一下,我看這黑羽箭是挑選鷹羽特制的,比普通弓箭精準多了。這箭上應該有毒,你要是感覺不适,一定要及時叫醫生。剛才讓任海濤給你看一看好了,他對獸人的各種研究比醫生還明白。劉大人先休息,等我回來轉述領主的意思。”他對劉三進的稱呼已經從同僚變成了上級。劉三進應準。鄭力吩咐兩名親兵去催夥夫做飯,盛來兩盆稀粥炖肉,推給劉三進一盆,自己嫌太燙吃不到嘴裡,找了罐涼水,兌到稀飯裡,匆忙吞進肚子充饑,戰馬早已疲憊不堪,鄭力就換騎城堡守衛的馬,趕去向領主彙報。
劉三進看到兩名親兵按照鄭力的吩咐留下來伺候自己,就讓他們也先去吃飯。等到沒有别人了,劉三進伸手把桌子底下的劉大進抓了起來,扳着他的臉好好看了看,又從頭看到腳,确定沒事,先說:“吃飯吧。”又緊接着問:“他呢?”
劉大進笑着說:“他沒事。我沒讓他來,留在屋裡等你回去。”看了一眼桌上糊弄的夥食,又說:“你吃了吧。你是主人,我是奴隸,要是被别人發現你讓我先吃,就要壞事了。”
劉三進關切的問:“你們一直躲在屋裡嗎?”
“那不是找死嗎?”劉大進說,湊近了細看劉三進受傷的左臂,“要是被獸人堵在屋裡,等着挨宰?”
劉三進深深自責的說:“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讓我看看你的胳膊。”劉大進流露出擔心的神情,比傷在自己身上更認真對待劉三進,但是嘴上偏要嘟嘟囔囔,好像要掩飾自己的真情流露,“我疼我也就忍了,但他也跟着疼,你忍心嗎?至從我們跟了你,挨了刀砍,挨了火燙,你還抽了他一頓鞭子,現在胳膊又中箭,你是想讓他跟你體驗各種痛苦嗎?我強烈反對!這體驗感太差了!我對共感有更好的想法,這應該成為我們分享快樂的途徑,你就沒想過共感能讓我們獲得三倍的樂趣嗎?三種不同的快樂,互相疊加,你能想象嗎?”劉大進提高了嗓門。劉三進決定用嘴堵住他的胡言亂語。
對于這個糟糕的吻,劉大進等他親完了,皺着眉頭,摸着下巴,學着劉進那種一本正經的語氣給出評論:“根據共感,我敢向你保證,他一定會以為有人打了我的下巴,要把我的門牙都打掉了。上次你親他的時候,我就以為他撞牆上了。”劉三進真想打人了。劉大進咧嘴壞笑,雙手按在椅背上,低頭狠狠用自己的嘴唇包裹住劉三進沒有經驗的雙唇,真空泵般奪走兩人之間全部的空氣。劉大進輕輕咬了劉三進冒出胡茬的下巴一口,額頭頂着劉三進蓋住上半部分臉的鐵面具,爆了粗口:“媽的,我們三個可不能死在這!草,沒門!我還沒用和你們研究各種姿勢,我他媽死了都不甘心!”他往後一倒,四仰八叉的躺平在劉三進面前的桌子上,說:“我攤牌了,累了,找不動了。你告訴我把東西藏哪了,我也不跟你藏心眼了。我坦白告訴你,我帶的東西能把什麼狗屁傳送門炸平,成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