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靈姝又閉上了眼,隻留耳邊聽着秋蟬焦急的聲音。
“鄭靈姝?”
秋蟬看着面前驟然變小的身體隻慌忙了一瞬便穩定好了情緒,畢竟那張臉一看就是鄭靈姝,何況她剛剛在她昏迷時用法力測了一下,感受到了她内裡粗壯的血根,昨日提到還沒血根,如今她怕是想了法子有了靈根。
秋蟬現在沒時間想這個,她看着那雖粗大卻貧瘠的血根,又看向灰撲撲的小鄭靈姝。
猶豫着還是一咬牙将自己不多且雜駁的法力輸了進去。
她吐氣運掌回憶着當初那修士教的,緩緩将法力推向鄭靈姝。
那粉紅色的霧氣湧動,一股一股湧入鄭靈姝的身體。
鄭靈姝隻感覺心裡暖暖的,她不知道那是法力的作用。
她感覺有了力氣,就閉着眼叫秋蟬将她扶起來。
隻是這聲音一出口就鬧了笑話。
那童聲是秋蟬不曾聽過的,如今配着這樣成熟的語氣實在搞笑,秋蟬忍不住笑起來,鄭靈姝在她這裡一向是幼稚有趣的,如今這……
“哈哈哈。”
鄭靈姝也叫自己這聲音吓了一跳,跟着笑起來,不過一會兒又感覺有點累了,于是憋下笑意,認真道:“你如何。”
秋蟬笑意一滞留,自然知道她問的什麼,是問她想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和她同去,不過經過一晚上思考,她也做出了決定。
秋蟬輕笑道:“我和你一起,也去看看外面何模樣。”
她那時可向往那修士口中所說的世界了。
鄭靈姝點點頭,問道:“你爹娘可知道?”
“我自是不敢叫他們知曉。”秋蟬也是擔心這方面,“不日我跟着你走就好了,我留了一書信,到時他們自會知道的。”
看着她落寞的樣子,鄭靈姝也知道她有點舍不得家,雖然那家重男輕女且封建的很,可那畢竟是秋蟬父母。
她拍拍秋蟬的肩膀,無聲安慰着。
秋蟬收拾好情緒,将鄭靈姝扶起來,把饅頭都撕成塊狀喂給她吃。
鄭靈姝填飽肚子靠在她身上摸摸肚子,道:“咱後天就走吧,這兩天收拾好東西,反正咱倆東西不多。”
說起收拾秋蟬這才打量起她的穿着來,一身桃紅直袖長裙,上面繡着多多花紋,襯得那張臉更加人見尤憐。
“你這套行頭如何來的?”她問道。
鄭靈姝閉着眼睛語氣懶懶的:“找系統要的,這身體血根也是它弄的,如今它就是皇帝啊,得罪不得~”
這說的什麼話,幸好沒有旁人,這樣提上頭叫旁人聽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秋蟬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湊到她耳邊說:“日後這話可不要再說了,當今那位可不是好惹的。”
雖在這偏遠地方,可當今的那些糟遢事大家還是知道的,幸好還有太子在。不過這也不是他們老百姓能管的了。
鄭靈姝不以為意點點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還不忘囑咐一句:“回去記得清理行李,最好今天就整好,明天咱們可以去别的地方打聽一些事,後天就正式出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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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秋家村雞鳴犬吠,村民們早早醒來,做飯的做飯,喂雞的喂雞,洗衣的洗衣,各家都忙活着,有時也會給别人家搭把手,看似平靜卻又透着點古怪。
他們看着身穿紅衣的女孩經過,小聲嘀咕着,連手中的衣服一時都忘了晾,不少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這奇怪人身上。
觀她樣貌,莫不是那瘋女人的孩子?
就是了,那張臉簡直是一模一樣,行為舉止也古裡古怪的。
村民們更加堅信心中的想法,議論聲又大了些。
“哎喲,這是哪家的小孩?”
“來來來,帶你找你娘去。”
鄭靈姝躲着朝自己伸來的手,一邊大叫着一邊朝那草屋狂奔而去。
和秋蟬約定的時間要到了。
那剛剛開口的大爺大娘都叫她吓了一跳,本見着這小童可愛也願意幫一把,沒想到也是小瘋子。
圍觀的人看着風風火火的背影,面露鄙夷,搖搖頭都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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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靈姝推開門進去,秋蟬已經在等着她了。
“發生何事了,怎喘得這麼急。”
鄭靈姝将懷中東西一扔,大咧咧地坐下:“哎呀沒事,就是那些村民見我奇怪呢,我都習慣了。”
本想着早去早回能不這麼引人注意,結果中途出了點事耽誤了,這才叫那些村民抓住了。
鄭靈姝急沖沖喝了幾口水,指向剛扔的東西道:“呐,都準備好了。”
“六張大餅,六塊點心,還有些小吃,水的話路過河邊可以加,應該能撐到第一個目的地。”
秋蟬打開包袱一個個清數着,數量是對的,她說:“我現下身無分文,到時上山拿了月錢再還你。”
她們已經做好了進門派的準備,每月自然是有收入的。
鄭靈姝眯眼看她:“我的就是你的,不用還的。”
“這不合适。”
鄭靈姝拿眼橫她,說道:“咱倆如今是姐妹,自然是合适的!”
秋蟬的動作一頓,随即淺淺笑起來:“嗯。”
“你行囊可收拾好了?”
“都準備好了。”
鄭靈姝想起什麼提醒道:“到時候你家還有剩的吃食記得偷偷留着,明日一起帶着。”
秋蟬憂心道:“是盤纏不夠了嗎?”
鄭靈姝擺擺手說:“呵呵忘記和你說了,我雇了個駕驢車的小夥,”她捂着嘴得意地笑起來,“這樣就不用那麼累啦!”
“放心吧,每段路程我都安排好了的。”鄭靈姝很有自信道。
秋蟬随她,和她商量了一會兒路線後,見時間差不多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