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一灘小鳥翅膀動了動,下一秒又“複活”過來,低着腦袋萎靡地飛到了徐世清肩膀上,頭埋到了翅膀裡。
徐世清看了她們一眼又轉身進去了。
二人見狀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就見剛剛才進去的人又出來了。
空中落下清淩淩三個字:“進去吧。”
鄭靈姝方才好似還聽見了徐世安斷斷續續的聲音,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大師兄,徐世安他——”
徐世清頓了一頓卻沒回頭,道:“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他又恢複了往日慣有的模樣,冷得好似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冰,“想知道别人的故事要看他同不同意,不是我等旁人可随意談論的。”
白瀾十分馬屁地點頭附和:“對啊對啊。”
“知道了。”鄭靈姝答道,還不忘瞪那小鳥一眼。
鳥仗人勢。
“大師兄慢走。”
送走了大師兄這尊大佛,二人沉甸甸的胸上霎時輕松了。
“世安,你好些了嗎?”秋蟬看着躺在床上乖巧地将手交織放在胸前的徐世安,他一見她們,又急忙作勢要起來,“欸,别起來了,躺着就行。”
徐世安不聽,雙手用力揪着被子要起來,還是在鄭靈姝和秋蟬二人的共同壓制下,他才老老實實躺好了。
鄭靈姝想起大師兄的囑咐,也不道歉了,她想知道徐世安為何會這樣,一是好奇,二是害怕以後這種情況會再次發生,于是琢磨着開口:“徐世安,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啊。”
徐世安一聽這話急得又要起來解釋,秋蟬觑了鄭靈姝一眼,按住徐世安,柔聲道:“不急,慢慢說,我們肯定是好朋友對不對?”
鄭靈姝被那一眼瞧得有些打退堂鼓了,生怕自己又說出什麼話來吓到了徐世清,她擡擡下巴,示意秋蟬來問。
秋蟬接着這個話題來:“既然是好朋友,那是不是要了解對方呀。”
徐世安稍作一想便毫不猶豫地點頭。
秋蟬繼續道:“可是我們不太了解你呀,不然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了,”她蹲在榻邊,雙手搭在上面,“你想想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們的故事?”
徐世安聞言圓眼越瞪越大,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是真的!
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朋友!
她們肯定不需要不了解朋友的人做朋友,然後就會像那些沒用的雜草被拔掉!
想着想着震驚的眸子就暗淡下來,嘴唇癟着,一副委屈模樣。
這太不應該了,自己作為她們的好朋友太失職了。
陷入自責的他絲毫沒考慮對方也不了解自己,好朋友是雙方共同付出的,他隻懊惱自己沒做好。
可惜他的腦袋很小,一半是那些植物,一半是朋友,根本沒有空間讓他能想出辦法來解決。
一顆小草即将是去自己的花朵朋友們,于是悄悄萎蔫了。
眼裡漸漸有了水花,眼睫一眨一眨,被淚水沾濕了,露出那一雙淚水朦胧的眼,聲音一哽一哽的。
“我……怎麼,辦,不,不知道。”
秋蟬和鄭靈姝被這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瞧得心都要軟化了,人怎麼可以乖成這樣啊。
鄭靈姝顧及不了那麼多了,接着道:“那我們來玩個講故事的遊戲吧,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就要講自己之前的一個故事。”
不過她轉念一想,萬一徐世安排斥别人了解他的往事呢?總不能逼對方揭自己的傷疤吧。
她補充道:“不想講也沒關系,這隻是個遊戲而已。”
秋蟬也贊成這樣做,問他:“想玩嗎?”
徐世安下颌緊緊繃着,眉頭緊蹙,嚴陣以待般點頭:“玩,玩。”
“好——石頭剪刀布!”
為了方便徐世安看得方便,鄭靈姝和秋蟬将石頭都錘到他臉上了,他有點受寵落驚,牽起一邊嘴角,羞澀地将自己的剪刀手輕飄飄地碰上兩人的石頭,随即兩根手指像真的被石頭砸破了一樣軟綿綿地塌了下去。
“我,我輸了!”
聽出這話裡帶着的欣喜之意,二人相視無奈一笑,輸了還這麼開心的也就這個小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