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沒天賦的那類人，練劍是，修藥也是。”

鄭靈姝自身有金手指，不知道天賦在修真界是極為重要的，但她知恃才不學也是白費蠟，天賦與努力缺一不可，她見不得秋蟬如今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她安慰道：“誰說萬事就隻看天賦啦？就算看，你在我眼中就是最厲害的，要相信自己啊。我明日也要去見師傅了，雖然我也很害怕他不接受我，但總要面對的，我們要相信自己。”

她握緊了秋蟬的手，“你忘了當初你離家的初心嗎？”

秋蟬眼中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點點亮光。

“我記得。”

翌日清晨，鄭靈姝鹌鹑般老老實實地跟在徐世清身後，步履不疾不徐，每一步卻重得很，像是一錘錘敲在心上。

昨晚心裡想着這事一直睡不着，上階梯時還有些不穩，差點一頭栽在大師兄背上，幸好他沒發現。

趕緊拍拍臉企圖讓自己清醒，擡頭向前看去，才發現一直高高懸浮在空的那座大殿此刻正穩穩當當的立在地上，牌匾上大大的三個字——太虛殿。

她好奇地張望着，見那殿周圍飛旋的劍不知何時也消失無影，她猜是因為各位長老出關了。

走進殿中，沒有想象中的如外表那般的金光閃閃，反而一派樸實無華，給她的感覺很舒服，空氣中還聞得見陣陣沉香，心頓時沉寂下來，胸口那口氣緩緩呼出來。

有不少弟子抱着古籍進出，或是打掃大堂，每個人都有序地完成自己的事，但見到徐世清和自己進來，還是不可避免的将目光隐晦地投射過來。

鄭靈姝并不羞澀于這些人的打量，她隻是見這些人的穿着各異，氣勢非凡，雖不及大師兄，但又是另一番味道，她微低着頭，有些畏手畏腳，之前引以為豪的天賦此刻不值一提。

進入裡處，偶爾能見到幾位長老，徐世安行禮後，鄭靈姝有樣學樣跟在後頭作揖。

徐世清溫文有禮：“周長老。”

周長老摸摸胡子和藹地點頭，眼裡盡是喜愛與欣賞。

鄭靈姝急急忙忙：“周長老……好！”

她是什麼人啊，也配和大師兄一樣。

周長老摸胡子的動作一頓，看看她又看看徐世清，問道：“這是？”

徐世清淡淡一笑：“新來的小師妹，來帶他見見師傅。”

周長老開懷大笑：“師妹？想來實力相當不錯。快進去吧，有你在，你師傅是閑得很呐，還有功夫喝茶。”

鄭靈姝臉頰泛起粉紅，實力相當不錯？這都是沾了大師兄的光啊。

“那周長老，我們就先一步了。”

徐世清帶着她往裡走去，等走過一道門後，同她解釋道：“這是大力閣的周長老，正如這名，力大無比，在修煉體魄這一道上極有本領，你有空可以拜訪他老人家。”

難怪他雖滿頭白發，卻體格龐大，說話中氣十足，一雙大手撫着胡子，感覺是和他握手手都能斷的那種。

鄭靈姝瞧瞧自己的小身闆，打了個寒顫，心中覺得自己變成那樣不太可能，但面上還是乖巧地應了。

“好的。”

徐世清嘴角一揚，笑容轉瞬即逝，并沒有讓鄭靈姝瞧見。

“你先在這等着。”徐世清在一個獨立的院子前停下，轉頭囑咐道。

鄭靈姝點頭：“好。”

大師兄進去後，她一人無聊地在外面待着，很奇怪，大殿堂内有不少人在，這裡卻鮮少有人經過，幾片落葉在地上随風滾過。

不過就一會兒的功夫，大師兄就出來了，鄭靈姝連忙跟上去，眼巴巴地看着他，雖不說話，但意思不言而喻。

徐世清：“師傅知道了，以後你就跟着我好好修煉，其他不用管。”

說着，話鋒一轉。

“過幾日你随我下山一趟，到時候你珍珍師姐會告知你的。”

鄭靈姝腦子懵懵地點頭，思緒還在前一句話，問道“那師傅是認可我了吧，我現在是不是他的徒弟了？”

徐世清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笑容晏晏此刻被擔心憂慮所代替。

當時他一進去，師傅就說臨魔域的一個村落出了事，讓他帶幾個弟子下山一趟，速戰速決。之後将鄭靈姝的事說了出來，不出所料的，師傅并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就讓他出去了。

徐世清：“嗯。”

鄭靈姝登時松了口氣，但下一刻又有些不開心。

“師傅他不願見我嗎？”

徐世清知道要真将真相說與她聽，她估計又要琢磨着怎樣去讨師傅喜歡了，想當初他就經曆了一番。

小皮猴一個。

“不是不願。”

他安撫道：“師傅他剛出關，事情有些多，到時自會見你的，先回去收拾吧。”

“好吧。”

整理包袱時，鄭靈姝才反應過來，那時周長老說師傅閑得很，大師兄卻說師傅忙。

她蓦地放下衣服，認真琢磨起來，周長老沒必要忽悠他們，大師兄看起來也不會騙人的樣子……

那萬一呢。

想到這個，鄭靈姝連忙打了個激靈。

大師兄居然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