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聽着手指敲擊聲音,感覺這處應當沒厚。
還是天真了。
她面不改色的收回吃痛的腳,擡頭問上面的蘇木:“你知道怎麼開嗎?”
蘇木回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
行吧。
江霖钰認了。
*
卯時才過,林兆之已經穿戴整齊。鏡中人眼下烏青已被粉黛遮住了,一眼看去難辨疲累。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那裡正突突跳着。
“哥哥就吃這麼幾口?”祁元辰見他像貓,每口菜隻吃了兩口便停了。
見狀,他不禁皺起眉。
連飯都不好好吃,怪不得這樣瘦。
林兆之吃的最多的是面前的糙菜粥,可那碗粥也才少了一指節的量。
“祁大人胃口好便多吃些,戶部還有些公務沒處理,我便先走了。”林兆之說話無情,完全忘了早上他是如何幫忙的。
祁元辰想勸他多吃幾口,可話都沒出口就見人已經離開。
“......”
公務公務公務,滿腦子的公務。
林兆之一走,祁元辰也失了胃口,但他還是發洩似的将桌上食物一掃而光。
連林兆之的剩飯都沒放過。
下人來收碗時看桌上吃得這樣幹淨,不由多看祁元辰幾眼。
府裡有些東西都是先供主子吃,其次留下的才是他們下人吃。可今天食物被這人吃了個精光,他們也分不着這些好的了。
也不知這人肚量有多大,竟然能将一桌食物都吃了。
如水的下人将桌上撤了個幹淨,徒留祁元辰一人在此。
祁元辰大勝胡蠻,回京本是來領封賞的。
誰知這樣不湊巧,每每都有更要緊的事情耽擱這事兒。
他在京中并無要職,也沒什麼該辦的公務,除了去年陪江霖钰入京,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軍營裡過的。
京都好是好,隻可惜富貴迷人眼。
皇帝封賞不知何時能落下來,一起入京的張重濤倒是沒什麼消息。
真稀奇,畢竟皇帝此次要賞的大功之人她也在其中。
祁元辰坐在凳子上長舒口氣,整了整衣襟,跨門離開了。
朝中召開急議。
這事罕見,自嘉德皇帝即位起,還從未急召過。
今日本沒早朝,大家各司其職,戶部更是忙得暈頭轉向。
接到宮裡消息時,林兆之才審批完一批文書。
沒人知道陛下這時候叫他們上朝是做什麼。
宮門之外已有一幫大臣抵達。
林兆之如今是塊燙手山芋,既想叫人靠近,又怕被燙了手。故而他們也隻是遠遠看着林兆之,低聲談論着什麼。
“林大人。”大理寺官員章塵與他有些交情,也沒管什麼流言,湊到林兆之身邊:“您可知陛下怎麼突然叫咱們來上朝啊,可是改革推行有了差錯?”
林兆之看見章塵,臉上多了點笑意:“陛下的事兒,我又怎麼敢揣摩。”
“這就是您謙虛了不是?若是連您都不知道,那我們就更不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又問:“莫不是與後宮有關?”
林兆之看章塵一眼,似是沒想通他為何這麼問:“後宮中事怎麼會叫陛下大動幹戈至此?怕是另有他事。”
章塵松口氣。
今年宮裡選拔秀女,他姑娘被選了進去。那姑娘可是他老來才得的這麼一個千金,自小便是如珠如寶的呵護着長大,性子難免被養得驕縱些。陛下年紀也輕,萬一他閨女沒什麼分寸再将皇上得罪去,那可真是死到臨頭。
林兆之定定的站在那兒,說:“許是齊侍郎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