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
華納站在病房前,向守在門口的下屬詢問伊斯的狀況。
“之前在醫療倉裡躺了一天,外傷都愈合了。”,下屬邊說邊将頭往病房内轉。
“但是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
病房内,伊斯閉着眼睛,面色蒼白,蓋在他身上的薄被微微的上下起伏,整個人困在空曠的病房内,顯得極其的脆弱。
“聽彙報說當時找到他時,他身上隻有一處普通槍傷,也不知道怎麼的會這麼嚴重,傷口處也沒檢查出有抑制自愈能力的藥物。”
如果不是惡意被注射抑制自愈能力的藥,非緻命部位的普通的槍傷,以雌蟲的自愈能力,絕對不會嚴重到失血過多在病床上躺了幾天都醒不過來。
“醫生說他的治愈能力很差,簡直……,就和雄蟲一樣。”
下屬撇了撇嘴想吐槽,但想到伊斯以身犯險救下了十幾個雄蟲,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在這一點上,伊斯還算是一個合格的軍雌。
聽完彙報,華納安靜的在病房外看了伊斯幾秒,點點頭。
“他醒來後及時通知我。”
“是。”
醫院走廊拐角處,華納上前幾步走到一個金發雌蟲面前,道:“他的情況你也清楚了,回去,現在不是軍校的開放時間。”
牆腳下的雌蟲沒有動。
“雪萊,回去。”
雪萊聞言,收緊了掌心,“我要去看着他。”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伊斯被拉往醫院的模樣,渾身是血,整個蟲蒼白平靜得連呼吸都要随時消失。
那一刻,恐慌浸滿了他的全身,這是他長大以來第一次對恐懼有如此劇烈的感受。
如果不是華納強行将他扣回軍校,他恨不得這幾天天天都守在伊斯床前。
“我要等他醒過來。”
“雪萊,我記得軍校的第一堂課就是要求你們遵守規則。”
“你們的軍規還說不允許一年級的軍校生單獨執行危險任務,雌父,你不也把伊斯安排過去了。”
雪萊的話一時堵得華納沒有話說,他深歎了口氣道:“雪萊,我知道你怪我讓伊斯涉險,可這畢竟關乎到那麼多雄蟲的安危。”
雄蟲,又是雄蟲。
“雌蟲的命就是沒有雄蟲重要,是嗎,雄父。”,雪萊擡起頭,眼睛直直的盯着華納。
他其實也沒打算從自己雌父的口中取得答案,他隻是不甘心,伊斯居然差點因為幾個爛蟲而喪了命。
甚至昏迷了好幾天,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他聽說,當時伊斯所在的飛船脫離了原定的航線,直直的往流石區駛去,普通的應急飛船沒有特殊的保護屏障,一旦被流石擊中,飛船内昏迷的伊斯必死無疑。
伊斯這次運氣好,在被流石砸中前,及時被搜救的軍雌們發現了。
雪萊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伊斯被發現得再晚一點,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華納在雪萊的質問中沉默了半刻,才輕輕回答道:“抱歉,雪萊,所有蟲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但即使那些雄蟲在你心底有多麼的不堪,我們也不能抛下他們,我知道,伊斯是你的朋友,但,他同時也是未來的軍雌。”
“這是他,也是未來的你必須要做的。”
說着,華納拍了拍雪萊緊繃的肩膀,歎了口氣,“罷了,我給你請半天的假,就一個下午的時間,到點後你必須回去。”
雪拉本意也不是在醫院的走廊和華納吵架,得到華納的退步,他硬邦邦的點了點頭,朝伊斯的病房走過去。
病房内,伊斯依舊閉着眼睛安靜的沉睡着,雪萊坐到他的床邊,幫伊斯理了理他額邊的碎發後,輕輕的拍了一下伊斯的腦袋。
“真的是,笨死了。”,就沒見過幾個雌蟲,天天把自己往醫院送。
“快點醒過來吧。”,雪萊單手握住伊斯的手掌,“都不知道落下多少課了,到時候我可不想聽你和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