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怒道:“我不怕氣量狹小,我就是想揍她。”
雲秋眯眼微笑:“可是,我不想讓你揍她。”
“你,哼……”
雪芽氣哼哼地想出門,但腳都跨出起一隻了,又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收回來,氣呼呼地跑自己房間裡去了。
啊喜喝完湯就睡了過去,看來夢紅塵的水和蓮藕,也照樣對詭異起效。等啊喜再醒來,就已經是第二天了。醒來的啊喜一直在哭泣,曉月送了她一塊手帕。
雲秋道:“啊喜,你夢見了什麼?怎麼哭成這樣?”
啊喜小聲道:“我夢見我開了一家酒樓,成了十裡八方有名的大廚,我收了很多學徒,受人敬重。可後來,我發現這隻是一個夢,實際上的我,不過是被夫家抛棄的棄婦。”
雲秋……
啊喜又道:“我是程朱氏,夫家姓程,自家姓朱,閨名不記得了。我本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一直被父母當成賢妻良母來陪養。我自小有一個未婚夫,是程家的好兒郎。然而在我出嫁之時,他卻逃婚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逃婚,但因為他的逃婚,導緻我被逼死。死後我怨氣不散,化作了詭異,就是想要一個回答。”
啊喜頓了頓,聲音凄厲起來:“他為什麼要逃婚,為什麼死的是我,憑什麼男人可以抛頭露面,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而我卻隻能給我的丈夫洗手作羹湯?就因為我是大家閨秀,就因為我是女人嗎?大家都是人,我就不配走上社會嗎?”
曉月道:“你現在也可以去實現夢想啊?你現在是自由的,你現在走上社會,沒有任何人攔你。”
啊喜沉默了,雲秋歎氣道:“如果真能輕易放下,就不會怨恨不散,成為詭異了。束縛她的是過去,是觀念,是從小戴上的枷鎖。”
雲秋看向啊喜,柔聲道:“我們要如何才能幫助你?”
啊喜道:“那個負心人在蓮華山,你們可以帶他來見我嗎?”
曉月不解:“你明知道他在哪,為什麼不自己去找?”
啊喜:“我是新嫁娘,不能出門抛頭露面。我現在成了詭異,這就成了束縛我的規則,我就更出不去了。”
“你的規則不是隻有三條嗎?第一、不允許外男進入夢之屋;第二、不允許夜晚外出;第三、不能忤逆上位者。”曉月掰着指頭數。
啊喜搖頭,帶着哭腔道:“這三條隻是我的殺人規則,我身上還有其他規則束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其中之一。”
曉月默然,雲秋道:“曉月,問問大家去不去——蓮華山。”
蓮華山,全稱為:怪談領域·蓮華山水湖光夜色鎮。沒錯,蓮華山其實是一座小鎮。
極緻美麗的黃昏之下,幽深淵暗的大湖之上,有着一片像蓮花一樣的石林,而夜色小鎮,就在這片石林裡。居住于此的,全是一些水屬性詭異,如水詭,水虱,水猴子等。
雲秋和曉月問了一圈,大家都決定過來看看。因為人太多,所以租了三條船。這裡的船也不一般,乃是船詭。雲秋等人租的這三條船,剛好就是三兄弟。雲秋、曉月、曉星夜在船老大的船上,敖夏和白櫻在船老二船上,敖秋、雪芽、藍澤在船老三船上。
雲秋站在船頭,觀望着日落美景,感歎道:“這裡的景色真美!”
曉月問:“船家,夜色鎮呢?”
船老大道:“等這黃昏詭睡着,夜色鎮就會出來了。黃昏無限好,可惜無限長。隻要黃昏詭不睡着,這裡就永遠是黃昏,隻在晚上出現的夜色鎮就出不來。”
“敖夏,你快看,這裡有魚哎!”白櫻趴在船邊,指着水裡的七彩大魚道,“好生漂亮的魚,不知道味道如何?”
船老二道:“這是引路魚詭,可不能吃。相傳人間有一種引路魚,專門引夜釣的釣魚佬下水。因為引路太多,導緻自身被怨念糾纏,死後就會變成引路魚詭。”
“還真是什麼都能變詭異啊!”白櫻感歎。
“有怨恨浸染,就會滋生詭異。比如說我吧!我就是被怨念浸染,形成的船詭。”船老二聲音越來越輕,似是進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