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道：“道友你好，很高興能遇到你。我叫雲秋，道友怎麼稱呼？”

那陌生神祇道：“尊上你好，吾乃曆神除夕，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那個，他的東西呢？”雲秋指了指趙成。

“在這裡……”除夕拿出一個黝黑的儲物袋，“你要這個幹什麼？”

雲秋在儲物袋裡翻找一番，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個奇特之物，一條沒有任何靈氣的項鍊。

這條項鍊是銅制品，上面已經布滿了銅綠。其上還串了一個橢圓形的銅制吊墜，裡面嵌一張大頭照。因為年代過于久遠的緣故，大頭照上的人物，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

當雲秋拿到這條項鍊的時候，心中的猜測，就已經證實七八分了。對于修者而言，儲物袋裡大概率是不會有無靈之物的，除非格外重要。

比如：雲秋自己就保留了母親給的銀行卡、自己凡間的身份證、家裡的鑰匙、從家裡帶出來的手機等。

所以這條項鍊十之八九是一件重要的信物，吊墜上的人，也必定十分重要。雲秋知道，自己這樣的猜測，未免太過于異想天開，但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至于直接問，那是不可能的，修仙者就是死，也未必會願意把自己的秘密披露出來。比如說現在，林小雅已經在盤問了，趙成卻是閉口不言，一副我無話可說的樣子，差點沒把林小雅氣得背過氣去。

林小雅實在沒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趙成，我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當初我就不該救你，讓你死在妖邪口下算了。”

趙成還是低頭，緘默不語。

林小雅失望極了，高傲地擡頭，道：“雖然我沒辦法把你扔回鬥獸場了，因為那裡已經被執法隊查封了。但我可以把你投進監獄裡，我可以把你送上法庭。作為修者，無故虐殺凡人，這可是死罪。”

趙成頭低的更低了，林小雅厲聲道：“若你現在知錯悔改，道出原由，或可免于一死。”

“我無悔，殺他們，我無悔，虐殺他們，我亦無悔，我隻恨不能早殺他們，我隻恨我沒能下手更狠。”趙成豁然擡頭，語氣無比堅決。

他的眼中已有死志，低吼道：“他們都是該死之人，我承認我越界了，但我無悔。”

雲秋打開手中項鍊的吊墜，露出裡面的大頭照，冷聲問：“趙成，這是你什麼人，可以告訴我嗎？”

看到照片，趙成眼中閃過了一抹溫情。但作為以自我為中心的修仙者，他還是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仍舊緘默不語。

雲秋輕歎：“你如此倔強，又有何意義呢！既然是無用之物，稍後我便扔進糞坑裡吧！”

“你敢……”趙成暴怒。

“我有何不敢。”雲秋冷笑道，“若是你告訴我她是誰，我便還給你。”

頓了頓，雲秋又補充道：“就算是死，你也想帶着這條項鍊吧！這樣吧！若你告訴我，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我便保證，你能一直帶着這條項鍊，直到死去，如何？”

趙成眼中閃過了一陣掙紮，最終像鬥敗的公雞一樣，低頭小聲道：“那是……我的凡妻。”

趙成小聲地抽泣起來，斷斷續續道：“當年，我偶然得了仙緣，便丢下剛成婚不久的凡妻，去仙山求仙。雖求得仙緣，但終究是，負了她……”

“原來如此，既然你說了，我便還你。”雲秋依言，将項鍊扔到了趙成面前。趙成小心地撿起，擦淨灰塵，放進了自己懷裡。

林小雅眼中閃過一抹難過：“趙成，我竟然不知，你還有一位凡妻。”

雲秋道：“林小雅，趙成此人我有用，我要帶走他。”

林小雅皺眉：“不行，他虐殺凡人有罪，我要把他帶回去，審判。”

雲秋挑眉，道：“趙成犯法在《萬界法典》落成之前，正所謂，今朝的劍不斬前朝的人，按理來說，他應該歸冥冥來罰。”

林小雅眉頭皺的更深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雲秋微微一笑，道：“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隻要這件事情你别管，我就算你還了人情，如何？”

林小雅糾結了半天，最終把留影石一把捏碎，怒道：“趙成，你以後最好别被我看見，否則我必抓你。”

林小雅憤然離去，雲秋看着那留影石的碎片，心中暗笑：這林小雅的小動作，還挺多的。看來，對于這個未曾背叛自己的下屬，她還是動了恻隐之心啊！

雲秋指了指趙成：“跟我走……”

雲秋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再回到這裡——夢之屋。除了雲秋和趙成之外，同行的還有曉月和孫如意。

雲秋站在門口，對着禁閉的大門，高聲道：“紅衣，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露出了紅衣睡眼懵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