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正跟李亞峰展示自己目前所掌握的姿勢技巧呢，張少衍已經戴着棒球帽到了訓練場邊上。

李亞峰正專心地在給蘇問抛球呢，根本沒有察覺到張少衍的到來，他一邊抛球一邊盯着看蘇問的移動定點擊球表現，在他這一整組抛球的過程中，蘇問的擊球點始終都抓得很牢，并且在前一天才剛剛首次學習過的墊步，在今天的移動定點擊球訓練中也運用得非常靈活。

如果李亞峰不是前一天親自給蘇問教導的墊步、小碎步和側滑步這些基礎步伐，他都要懷疑蘇問是不是過去學過這些了。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蘇問的擊球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例如在擊球時，他的力量以及球拍和球的接觸包裹度及随揮推送上還有不少需要改進的地方，但他令人驚歎的點主要還是在于對于學習過的技巧記憶和實際使用時的身體控制都強到令人驚歎。

至于那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李亞峰想，不論是誰都不應該要求一個學網球才2個課時的孩子立刻就完美地掌握這些内容吧？

這才是蘇問學網球的第二天！

就在李亞峰一臉贊歎地看着蘇問時，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剛剛熱身的時候怎麼沒有在有氧階段融合步伐練習？”

李亞峰：？？？

李亞峰一回頭，看到的正是跟他舅舅一塊兒來看蘇問訓練的他張哥。

張少衍還在擰着眉頭問：“蘇問現在的年齡段，不适合做力量訓練，力量弱一些沒事，步伐的基礎不能弱。”

李亞峰無語地看着他張哥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沉默了兩秒才對張少衍說：“張哥，你忘了嗎？小問昨天才剛上我的第一節課，就連墊步、側滑步這些都還是昨天才剛學的……”

頓了頓，李亞峰道：“昨天課前熱身的時候，他都還沒學過這些呢。”

言下之意——就算再天才，你也不能要求孩子主動掌握這些沒學過的東西吧？

張少衍這會兒也還在專心地看着蘇問呢，等聽到李亞峰說的這話之後，他也才反應了過來——是了，眼前這才隻是蘇問上的第二節網球課呢！

他也還記得，趙主任說過，蘇問之前學的是羽毛球，所以蘇問現在除了網球的墊步、側滑步之外，恐怕真正掌握得更熟悉還是羽毛球的米字步那些步伐。

……

張少衍沉默地幹咳了一下，略微掩飾了自己的尴尬——他是太心急了，以至于一時都忘了蘇問的學習進度。

在張少衍和李亞峰打招呼時，蘇問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張少衍。

李亞峰知道，這會兒他張哥大概就是愛才心起，實在沒忍住這才走到訓練場邊上的，所以也沒直接介紹，隻是跟蘇問說這位是他學網球時的師兄，現在也是個網球教練。

“小問你叫他張教練就好。”

“哦！”小家夥認真地點點頭，跟張少衍問好：“張教練你好，我叫蘇問！”

因為剛剛完成一組練習，再加上室内場地的暖氣，蘇問這會兒的額角微微有些冒汗，在室内館的燈光照耀下，他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一眼就能夠看到其中的快樂。

張少衍見過不少在網球項目上很有天賦的小孩兒，他們在訓練中也很投入和認真，但不知道是因為過早地進入專項化的訓練又或者是别的什麼原因，張少衍很少在那些小孩兒眼中看到蘇問這麼單純的快樂和對網球的喜愛。

這可太稀奇了！

張少衍有心想要問點問題，但他同時也意識到這會兒還是蘇問和李亞峰的一對一私教課時間，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繼續開口影響蘇問和李亞峰的課程進度。

“阿峰，你繼續吧。”

張少衍拍了拍李亞峰的肩膀，然後自己站到了外角邊線外，從側旁近距離開始觀察李亞峰和蘇問的這第二堂網球私教課程。

***

李亞峰原以為張少衍是技癢了，想親自上手教教蘇問，這會兒看他走到了邊線外，大概也明白這是他張哥把授課空間留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