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意味深長地嬉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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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戴面具的姜松禾就洗手間到收銀台這短短一段路,被各色水手騷擾糾纏,他用惡狠狠的視線逼退多半,還是在走廊拐角遇到個不怕死的。
摸他胸肌。
姜松禾一把将人擒拿反扣到牆上,咬牙切齒地問:“你們都他媽有病啊?!”
那人似乎沒想到會被暴力對待,瑟瑟縮縮道:“III,I don’t get it…You,uu…(我我我,我不明白……你,你你……)”
“I他媽什麼你I?說瓷國話!”姜松禾又将人往牆上摁實了些,威脅地扳動絞在寬背後的一條麒麟臂。
“你,你不戴面具,不就是來這兒點情澀服務的嗎?你,你不滿意,我給你找别的同事,不需要這樣的,先生……”那人吃痛,解釋得斷斷續續。
草!草!!草!!!
那小鬼拉我來嫖?!
不對,進門的時候……
【 姜松禾嫌棄地拒絕侍者遞來的藍羽毛面具:“我不需要,謝謝。”
【 “你确定?”喬納昔揚起眉尾,面具後睫毛彎彎,眼睛眨啊眨。
他一開始就知道,卻不說,他就是在看戲!
好一個連環套!
為什麼?好玩兒?
「我想,不,我要!一定要!」
「給那小鬼漲漲教訓!」
“痛痛痛……先生,我保證不打擾你了,你能不能先放開……”水手連着壓肩那隻手拍牆求饒。
這水手到底無辜,姜松禾把人撒開,厭惡夾雜歉疚的感覺令他作嘔,他理了理衣襟,抛下一句“我不是”,往内場走去。
姜松禾很久很久沒跟人動過手了,翻臉都很少。
他小時候發育得快,加上臉臭又獨,總被人堵胡同裡找茬。爸媽在外創業,八百年團聚不了一回,他早就不指望能有人替自己出頭了。
他先從被動挨打中積累經驗,逐漸學會反擊,摸索出一套又黑又毒的野路子,倒不打算把挑事兒的打出個好歹,隻圖早打早完,最好再也沒人敢來招惹。
直到17歲爸媽給他添了個弟弟,他顧忌家裡有個小生命等着他,依賴着他,才開始畏首畏尾地收手,遇事能忍則忍,打不打得過都繞路走……
想到這,姜松禾的怒意和沖動消了幾分。
那小鬼愛演,他當不知道的話,也不是不行。
情緒不過虛無缥缈的玩意兒,總會翻篇兒的。
過了今晚,就像以前一樣,繞着麻煩走。
不生氣,他是松允的導師。
不重要,不過肉碰肉而已……
幾步之遙,姜松禾調整呼吸,做好裝蒜準備,卻看到喬納昔和點單時的水手暧昧地耳語,又想到新聞圖裡被捏嘴灌酒的男孩,被人擺弄戲耍還一臉享受。
「他對我,和對這些娘炮有什麼區别?」
火兒又竄起來。
不生氣,摁滅。
姜松禾定了定神,走近,迎面路過點單的水手,看不見,很好,道别不說再見然後……
“先生?”那水手輕聲叫住姜松禾。
姜松禾不耐煩地回頭。
“我并不知道您是那位客人的……剛才冒犯了,希望沒打擾二位雅興。”那水手歉意一笑,走了。
……?
微妙的停頓,所指不言而喻,着火了,熊熊烈火。
姜松禾怒極反笑,回到桌前指桑罵槐:“真是沒眼色。”
又正色催促道:“不早了,走吧。”
喬納昔沒動,一手環杯一手敲腮玩味地問:“想知道他們為什麼纏你麼?”
「裝一晚上乖,現在想喝了?」
“想啊,你告訴我為什麼。”姜松禾眯起眼睛,手伸進内懷摸錢夾。
“你猜不戴面具進怪藍意味着什麼?”喬納昔又問,玩味淡了。
“意味着什麼?”姜松禾挑眉随口問,睨視錢夾抽出一疊紙币。
“打名牌來嫖的……”喬納昔語氣飄忽,好像在說一個被刨活兒的段子。
“啧,我真是不解風情。”姜松禾神情平淡無波,将紙币放到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納昔在前先行離席,姜松禾在後罩住杯口,将最後一杯苦艾酒帶出了怪藍酒吧。
「别急,待會兒讓你喝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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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霆車邊。
“剛才發生了什麼嗎?你似乎有點反常?”喬納昔問。
“你過來,我仔細說給你聽。”姜松禾答。
待人走近,姜松禾握杯的手騰出三指緩緩拉開中排車門,喬納昔似乎察覺到危險,躲了一下。
轟!
姜松禾長腿一跨,收掌揪住喬納昔的衣領重重摔進漆黑的車裡,鞋尖一勾,幽藍的光随橫閉的幕在視野中逐漸暗淡,最後消失。
“耍我耍得爽嗎,Janus?”黑暗中傳來一句嘶啞的逼問。
姜松禾擡膝壓住身下亂晃的兩條腿,衣領上的手熨鬥一樣碾過喉結,找到棱角分明的下颌,掐住,撬開,不給反抗的機會,把酒直直灌了進去。
喬納昔被酒液封喉,聲音破碎嗚咽,身體也扭動起來,像要逃。
「想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