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給我喂了什麼?」
「很快就和他一樣的東西能是什麼?」
那枚甘澀的異物順着食道下墜期間,姜松禾将認知裡能想到的禁忌藥品猜了個遍,是讓人上瘾的,還是能一擊斃命的,唯獨不再猜是不是催情的。
因為喬納昔的意思聽上去就是,是就一定不是。
就像他說那是解藥,傻逼才信,該死的,大傻逼。
所以到底是前兩者哪一種?
已知喬納昔是個不怕死的瘋子,不怕死自然也不會稀罕要人命,那就是……
姜松禾呼吸瞬間凝結,額前蒙上一層冷汗,他屏息用丹田提氣,再吐氣,聞到一股輕微的甘草味,有點甜,這味道和昨晚喬納昔口中的味道一緻,那時他剛結束演出。
又知他是很受歡迎的歌手,瘋子,歌手,國内前不久也有個神神叨叨的歌手因為K藥被抓進去了,曼爾開放,他随随便便就能他媽的像喪屍一樣亂啃人,完全有可能是藥K多了瘋的。
「為什麼非我不可?!我比别人香???」
不,喪屍啃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是我好死不死誤入他的活動區域,被他無差别啃了一口,他标記上我,就一定要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瘋子!」
通了,一切都通了。
「他是想把我困在曼爾,我會失去理智,失去道德,失去尊嚴,那時他隻需要勾勾手指,我就會像狗一樣求他,滿足他。」
像狗一樣。
「松允怎麼辦?他會不會再披上導師的皮子去啃松允?」
松允不可以變成狗!
松允還是個孩子啊!
剛才果然該勒死他!
「不行,我們在怪藍門口,我沒戴面具,他是公衆人物,死了,很快會查到我頭上,我弟弟!松允也完了……」
完蛋,為什麼要複述他的話?
藥效已經開始起作用了麼?
草啊我要變成狗了?!
……
情緒在大起大落後,姜松禾徹底醉了,眼中畫面貼上一層菌子濾鏡,是五彩斑斓的黑,他感覺自己正在虛空中失重,不能動,否則就會像面包人一樣騰空或驟降。
“寶貝,你一動不動,是被我敲暈了嗎?”喬納昔聲音輕飄飄的,四分關切六分好奇。
車内燈咔地亮起,喬納昔手撐天窗俯視姜松禾,姜松禾生理上微微眯眼,星空頂的碎光映入空洞暗啞的瞳孔,在垂睫陰影中忽明忽滅。
那種帶着自虐窒息感的性感表情又出現了!
喬納昔情不自禁幫姜松禾把垂落的額發捋回去,盯着兩條劍眉間的細紋低下頭,捧起茫然的俊臉,搖搖晃晃地給頭錘留下的大包呼呼:“呼~~呆呆的,比兇巴巴的樣子可愛。”
姜松禾眉毛就逆反地揪起來,細紋被擠成一個川字。
萬人迷偶像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是這種反應,或許這場追逐遊戲也出于這種不理解。
喬納昔疑惑,吧唧一口親在川字上,川字抻開兩下後揪得更緊了,他也皺眉,賭氣似的又追加兩口,吧唧吧唧。
後兩口沒對準,親到大包上,姜松禾悶哼一聲,擡頭,視線掙紮着聚焦。
嘛呢?
喬納昔的臉,疑惑的傲嬌的置氣的狡黠的似笑非笑的臉,時而分裂時而層疊,詭異邪魅,此時此刻,正死盯着自己腦門兒正中心。
!!
「喪屍要吃我腦花。」
姜松禾失去表情管理,破天荒無能遮掩,流露出一絲驚恐和脆弱,好像連迂回的力氣都使不出了,他喪氣地動動嘴巴:“我還有多長時間?”
「當個人?」
喬納昔頓了頓,發出一聲介于窩心和逗樂間的“哦↘↗→”,随後安撫性地從那個大包一路輕啄到嘴角,一邊偷笑一邊解釋道:“我是歌手,不是殺手,寶貝。”
「誰他媽是你寶貝?」
「沒大沒小……」
炙熱的氣息見縫插針地鑽進姜松禾面頰上的毛孔裡,似曾相識的感覺順着毛細血管,靜電一般傳導到心底,抓撓兒抓撓兒。
人又麻了。
「上次被啃,就已經中招了吧?」
白皙纖長一雙手下滑,靈巧地松了姜松禾打得闆正的領帶,神不知鬼不覺地一顆顆解開襯衫襟扣,再下滑,兜住……
星光閃閃的唯美空間中,冷不丁響起一聲清脆短促的——
彈内酷邊兒的聲音。
Pia!
“你應了,”喬納昔得逞一笑,“寶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姜松禾梗着脖子沒有低頭看,但是感覺某處确實有點勒。
一定是因為藥。
竟是第三種麼?
猜來猜去又錯!
「這腦子我不要了,反正卵用沒有,想要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