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做的是回去雙鶴山,重建,對,那是他基礎的勢力,希望鹿覺熊卓他們逃出生天,沒有和雙鶴山一起被滅,幸好自己的主要财力也不在山上,爺爺絮叨豐功偉績時說狡兔三窟,力量不足時,遊擊最有效,爺爺說的對,那個窟,他留對了。
邊走邊盤算,陸路水路都有可能被發現并抓住,兩害相權去取其輕,還是要到碼頭上回到雙鶴山附近的鎮子上。
現在大約走了又四五裡?或者隻有三四裡,自己太累了,感覺不能信,直到他看見前面空地的茶寮,是走了又四五裡了,這個地方,踩點的時候他來過,正好,他也渴了,一想到渴,就是很渴,不能忍的那種——嗓子冒煙了。
較密的幾棵樹前,破磚爛瓦的竈台很高,五根不直溜的柱子支撐着四角一中心,更不直溜的樹枝上覆蓋着草苫子做頂,兩張不能叫桌子的桌子,幾個破凳子,就是這間茶寮的全部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中午,有個漢子招呼客人,現在呢,天近黑,主人應該是收攤走了,把祁老大仍地上,茶寮翻過來,半絲水都沒有,更渴了!先去樹後放個水在想辦法。
一個獨輪車在樹後,上面正是水缸和鐵鍋,還有幾個破碗,主人卻沒有蹤影,石昭管不了那麼多,掀開倒扣的鍋,缸裡還有一些水,舀出一碗喝了,又舀一碗,連喝三碗,才澆滅了喉嚨裡的火,還有祁老大,他剛躬身舀起一碗,還沒有直起腰,一個聲音喝住他。
“誰來偷俺的家夥山?”
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不是白天的漢子,是他兒子,自己見過,也和他搭話了,問的還是有關附近行人客商的話。
石昭幾乎沒有停頓,也沒有直身,沒有擡頭,就勢彎腰一轉,挪動腳步快速上前,對方沒有喊出第二句前,一個手刀劈向少年頸肩,少年應聲而倒。他長出了一口氣,要用人家的獨輪車,又沒有錢資,隻好出此下策了,腰帶扣是個玉質方扣,倒是值2兩銀子,可是,自己不能留下線索,尤其對自己有印象的人。
爺爺以他太叛逆為由,強行把自己送進訓練營,何其正确,老頭子的部下教過他第一課,不能留線索,是放出去執行任務的基本素養。
爺爺那些絮絮叨叨的老黃曆,現在都是珍寶了,哎,當時,他隻顧反抗了,學進去的太少,太少太少了。
---算了,要着眼于當下,人命隻要不是自己的都是次要。
卸了獨輪車上的茶水器具,把祁老大搬上去,再喂了他水,才加速向碼頭方向去。
不出所料,碼頭上除了官兵服制的點着火把,詳細查問每一個進出的人,還有幾個在暗處張望的布衣漢子,目标定然是自己。
要怎麼辦呢,祁老大的傷不能拖,自己也不能丢下他,少了幾個人他們會不會有确切數目呢?嗯---不一定。
趁了這會兒檢查傷口,卻摸到一個硬物,圈狀?是個镯子?伸手掏出,是個手環,不是銀的,做工也粗糙,隐隐一個“丙”字,這是什麼呢?被祁老大揣在懷裡,他靈光一閃,祁老大是沒有留證據的心眼兒,可齊老二有,留下個傻的---更好。他收在自己懷裡,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