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累的餓的,這個閉目養神成了打盹兒,睜開眼忙揉眼睛猛搖頭,還好還在原地,這個盹兒倒是讓他腦子清明了些,這個時候沒有照片,連同人像畫都是求神似,換個發型就沒有人認識了,難辦的隻有祁老大,這個手環是證據的話,他也沒有用了---不行,要救回去,他還要東山再起,這個起不能隻靠自己這個十三歲的外來客。
把祁老大放下僅僅2刻鐘,衣服和銀兩都有了,換了的還有他已經短了的頭發,剛剛能紮起,原來有點長的高發髻,比大周人還像大周人,現在才是短衫四處走的商人随從的利落相,臉上有刀疤的祁老大就複雜了,帶了綸巾還是遮不住,本來想學着電視劇弄副棺材裝進去,可是一怕憋死他,二是他一個人時間和其他條件都不具備,最重要他可不懂這個時代發喪的規矩,被識破很容易,身上的傷一包,血是不流了,也許不是包住布厚,,是流光了?
化妝?哎,這個天生土匪粗人相貌,他偷的這身衣服隻能讓他像病人而不是傷者,頭疼。
時間流到近子時,巡查的沒有退,人反而更多了,他還不得不向後向暗處再退一些,眉頭皺成一個疙瘩,再選走陸路和放棄祁老大獨自逃跑之間遊移。
啪!一隻手重重拍在他肩上,又急速捂住他的嘴。
“跟我走!”
隻這三個字,松開他的嘴,不管他作何選擇,轉身就走。石昭沒有選擇,一咬牙推上獨輪車,跟上,甚至身形都看不出的陌生人,這人是援手還是陷阱?
京城,裴相府,裴尚書的書房裡,孫輩的大郎裴铎端一杯茶在父親桌邊,聽着他一聲一聲的歎氣。
“阿爹,這十幾個人既然都來自祖宅,那些涉案升遷的官員也都是裴家門生故舊,這裡面---”
裴尚書把翻了半天的折子摔在案上,自己砸在椅背上,沒有喝茶,他累了。
“領頭自首首告的是程國公爺在北境的老部下,頗有戰功,跟了他有10餘年了?”
他像是求問也像是不敢信,朝堂的舊事,他知道的多,卻記不準,何況武将程家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内。
“程家可從不參與朝堂,隻會打仗,4代功勳,開國到現在,程侯爺---”
裴尚書沉吟着不認同兒子的話。
“可是你别忘了,程家不隻有國公府,還有個嘉陽公主的驸馬的侯府,兩個程可不是一母所出。”
“驸馬爺就是個浪蕩纨绔,怎麼可能?”
裴尚書笑笑,更堅定的認為這是栽贓。
“可是今天帶頭參爹爹買官賣官的禦史,正是程家三爺的姻親賈韋德,程三和驸馬可是一個娘生的。”
裴铎剛剛還能冷靜,到了最後說話語氣已經難掩憤憤了。
“浪蕩纨绔怎麼了,這樣的最易被人利用,或者這不是程家本意,可是事後,過去4個時辰了,咱們可沒有見到,程家解釋的人,哪怕隻言片語!”
裴尚書遲疑了,“程家的家風---”
“爹還信什麼家風,程家的家風幾代還不出廢物呢,這不眼下就有了,還是兩個。”
涉案門生十餘人有六個已經上了請罪折子,幾天前還望着相位的裴尚書,看局勢直轉而下,自己焦頭爛額。
“偏偏你祖父病着,你七弟錦郞又---”
裴铎有些急了,打斷他爹的話。
“爹,你提七弟幹什麼,他一個小孩子,隻是會讀書罷了,你們未免也把他捧得太高了!”
“你說怎麼辦?”
裴尚書又歎一口氣,自己勉力上來這個位置,父親教導着,自知才能有限,可是自己這個兒子,秋闱都是靠了阿爹的面子得了末位就算了,還愛自作聰明,反正父親那邊病着,父親是裴家支柱,這小危機下也不能驚動,侄子又---那就聽聽他要怎麼做,能做成什麼樣。
“有首告,有人證,今天他們提出搜府找物證,謝相不是以沒有立案,不宜吵了祖父養病為由攔下了嗎?謝家畢竟是我們的姻親,親不親,這不就看出來了,姑姑是他們家媳婦,不如父親去謝相那裡求個主意?”
他說是建議,現在明顯是準備立馬遞帖子過府了。
“程家還是你阿娘的姻親呢,姻親的用處---你小姑母不在謝府,已經回祖宅了。”
裴铎不以為然,母親那個隻是同姓催,姑母可是親近的很。
“那有什麼要緊,姑母一個内宅婦人,在不在無關大事。”
仿佛已經解決掉麻煩,裴铎一下有了精神,等父親按他說的去做。
裴尚書又思量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