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輕輕點頭,沒有解釋在哪裡吃過,自己菜譜都是憑着味覺印象胡亂寫的,以後在私下編個故事給他聽吧,不過可惜了,她喜歡吃玉米排骨,怕是再也吃不到了。
“至于這個---恕裴某孤陋寡聞,我沒有見過,哪怕是書冊上。”
他沒有追問玉米來處隻把包菜圖仔細端詳,他确實不認識。
齊耶爾剛才就注意這邊兒,這會也湊了過來,這個東西,他見過,可是要不要說出來呢,自己可是燕獠的商人,西域的菜蔬---自己走南闖北的商人,販賣馬匹也好皮料絲綢也罷,見多識廣不足為奇,反而說出來能博得些許好感,思及此,他哈哈笑着上前。
“這個葛勒,我倒是真的,這位小郎是稱包菜嗎?我有一次販茶往敦煌西,有幸品嘗一次,當地人稱葛勒!”
不就是甘藍,柴溪對這個商人感興趣了,這個時代真正行萬裡路的可不就是商人!
裴東錦陷入沉思天下之大,自己讀萬卷書,也遊曆過,沒有見過的東西---不稀奇----可是柴溪一個太原府來的小孩子---她父親的生意難道如同這個齊耶爾,有意思!
“除了太原府,你到過哪裡?”
柴溪眨眨眼,一臉我先不告訴你的表情,很是俏皮。
“可惜了,稀奇是稀奇,可是沒有條件做出來,這個菜譜就不值錢了!”
他們一說,謝如芳也感歎自己沒有吃過了,甚至沒有在書上看過,改天要跟七表兄借了這本書來看看小孩子都看過的書,自己沒有看過,丢了面子——何況是表兄讀過的。
衆人一陣附和。
“是啊,可惜了!”
“菜譜成個隻能看不能用的!”
“這回就不值錢了吧!”
“捐出來也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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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扁扁嘴,她不是故意的,現在有什麼蔬菜呢,有沒有人能給她列個表兒,她覺得她還能現編一個出來。
“隻這見識就值千金,這菜譜和這2張圖,我收藏了,就一千兩!”
一個儒雅的不似鑽營相商人的男子站出來,像圍觀者團團行禮,看着裴東錦手中的菜譜和圖畫,完全不像太太姑娘們的表現,就差臉上寫着“結交”2字了,他一臉欣賞,也一臉坦蕩,不解釋這個買回去有什麼用處,隻是有禮的等着柴溪的回答,而不是裴東錦---也是,這個是柴溪畫的,可是,她隻是個小孩子呀!
裴東錦剛剛被引薦了陶氏大财東,示意柴溪決定和回答,也謙和萬分。
“陶先生識貨,小郎---”
柴溪也看向他,随即點頭,自己作弊的東西這麼值錢?他都同意了,自有道理,至于别人的目的,他的目的---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謝了陶姓商人的慷慨,寫下柴溪捐贈的大名。
衆人各自找相識的攀談,謝如芳對沉默的氣氛不滿意,很不滿意,還有,無論如何剛才算是為難孩子,還是表兄的擁趸,總要扭轉。
“這個---賞了你吧!改天給你糖吃!”
她随意的把玉佩摘了要給柴溪,一千兩不值,這個玉器一百兩總能有,她也不是小氣人。
丫鬟墨染心中暗叫姑奶奶,臨行大姑娘交代了,還是沒有擋住三姑娘犯蠢,雖然對方是個小孩子,但是怎麼也是個外男,外男家的挂連的外男,哎!要怎麼攔?姑娘手就這麼伸着,被幾雙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