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水了?還是下刀子了,讓你急成這樣?”
内侍知道自己壞了規矩,連忙爬起來,見室内隻有他們主仆三人,反身關了門,向内走幾步又跪下,等公主問話。
“裴家老二的事傳到裴府了?”
她得到消息早了1個時辰,程府之所以勢力散布各地,主要是開國武将中,除了他們和部将,大多在朝中漸漸寂靜無聲,比如裴二爺事發地,早就有人看護,照顧,可惜---飛鴿傳書說他們晚了一步。現在剛剛由蔣嬷嬷勸着平複了些,不能深想,也不能感傷,現在裴府應該也收到信兒了。
内侍點點頭,反應過來,公主沒有看他,才遲疑着禀報,公主的肚子太大了,再過一個月,就要生産,自己要怎麼說,二公主一向敬重裴家,敬重裴相。
“是,哦,奴婢要報的是---是别的消息!”
公主扶着肚子,平複了一下自己,那個裴家兒郎風光霁月,雖然從了商,還是不減風采,她有孕在身,不能---一定不能放進心裡,大周朝隕落的月亮星辰何其多,裴二算不上什麼,差點兒沒有成自己姐夫,長公主驸馬的翩翩佳公子,哎!
“說!”
内侍語氣緩緩,他自己聽說了都抖了半天。
“裴相病殇了!”
即使有心裡準備,嘉陽公主還是一口氣耶在心口,半天沒有緩過來。
“你沒有聽錯?是裴相?”
她不敢相信。
“是,剛剛,2刻鐘!”
知道公主着急,蔣嬷嬷連忙替她追問:
“怎麼回事,你細說說!”
内侍觑着公主的臉色回話兒,還好,公主還算震靜,公主可要好好的,本朝公主出嫁20名内侍,可是都被高高架起來,裝點門面,不正經領差事的,嘉陽公主除外,自己可要顧着主子,才有自己的出路。
“他知道了裴二爺的死訊,一口氣沒有上來---”
公主又撫了撫肚子,知道是鄙夷還算憤怒,甚至惋惜。
“都說尚書夫人崔氏治家有方---原來是徒有虛名!”
“哎,也不能這麼說,隻怕有心人!”
蔣嬷嬷見慣世面,年紀又大了,沒有了主子的不淡定。
“是啊,皇帝念他是幾朝重臣,不欲在他病重期間刺激他,裴大的事情還能拖幾天,隻有裴相死了,皇上才會發落裴尚書---也不知道是誰?打得好算盤!”
公主顧不得叫起,内侍跪在那裡,思索半天,還是贊同的接話兒。
“公主猜的沒有錯,雖然不知道是誰,卻有人在裴府動手了,之前,裴尚書下了命令,不讓裴相知道。”
嘉陽公主了然,哪怕被貶,裴尚書沒有蠢到驚動父親,卻沒有放輕松,隻覺冷寒之氣從背後冒出來。
“去查,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還有程三的嶽父,那個賈禦史,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他狼子野心,現在就被扔出來了,還有程三兒,他要是攪合進去就直接廢了他,省的連累整個程家!”
看内侍領命下去,吩咐蔣嬷嬷:
“搜查裴府的事情是驸馬挑起來的,辦岔了事兒,你看看怎麼彌補一二---事情比我想的嚴重,她----這是瘋了嗎?”
“殿下,别想這麼多,或者是别人也說不定,裴家在朝中和謝家是姻親,徐相又是嫡孫的恩師,政敵何其多,又頗财力,眼紅的也不少!”
“眼紅?眼紅也得有本事!”
有本事的,還能有幾個?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很多,但是,不是她嘉陽瞧不起誰,還真是夠不上,二公主話說完,腹中一陣疼痛,捂住肚子彎下身去。
“去,去請驸馬,公主要發動了!”
她這裡還有雙鶴山的壞消息沒有敢說,程家---公主府也是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