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疼東西銀錢,你看看,去年我賣醬菜也賺了些銀子,你看看你,我什麼時候說心疼銀子了?我隻是怕大家損了東西,還讓人笑話!”
“好好好,你不是心疼那幾石米,那幾罐子泡蘿蔔!”
旁邊有人佯裝附和卻全是譏笑,衆人笑的那個賣醬菜的臉紅脖子粗,也不說話了。
有個厚道長相的從中調和。
“陶家都來了,應該無礙,這次善事必然傳到京城,咱們相州商人的樂善好施傳到京城---以後凡是有相州字号的鋪子買賣,還不讓人高看一眼。”
“相州府名聲不好,還不是天寒人窮,不出人傑,這回,沒有人說咱們這裡謝家祖宅隻是前朝榮耀而已了!”
“是啊,這些饑民可是太原府來的,不隻京城,以後饑民回了太原府---”
“雖然眼前的好處都是大商家得了去,都是要看的長遠,誰又知道咱們生意将來也做不大呢。”
---他們心善,但是也求人知,行善不為人知是聖人,他們隻是商人而已!
吳縣令這裡忙碌且高興着,一舉善行宰相知,還是裴謝2個宰相,自己這仕途---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此時此刻他這精氣神兒,要不是濟世救困嚴肅事,不适合表現的太興奮,可是他---怎麼就坐不住站不住,這滿腔的呼之欲出的勁頭兒呀!
“縣尊,咱們---”
幕僚有些猶豫,他不想潑東主的冷水,可是幕僚師爺不是仆從小厮,讨好他不是自己的活兒,及時勸導提醒,才是職責。
“咱們是不是沖的太靠前了,周大人可是沒有露面兒!”
“他一向為清流不喜,這個咱們不議過嗎?我可是科舉入仕的,正正經經讀書人,和他一門武夫怎麼能一樣,裴首相自己是讀書人,帖子都沒有給他下也說不定!”
幕僚思量片刻,一咬牙,說都說了,不怕再多說一句,雖然隻是輕輕又沒有底氣。
“他裴東錦又不是皇帝的欽差,還聽說他不準備入仕,東翁你現在靠過去---是不是早了點兒,咱們不是說好等一等?”
其實他們說好的是要趁機賺一筆,用來打點上下,他可是好幾年政績中等,沒有升遷了。
“這樣的,你說說,相爺嫡孫給的梯子能有幾回,我怎麼能不抓住?要不是皇帝突發奇想讓舉子遊學---哪有這百年難遇的時機。”
“可是其餘的舉子都沒有來捧場呀!”
幕僚再一咬牙,又潑一盆水,他話還沒有落地,吳縣令臉還沒有沉下來,就有一群人湧進來。
“裴兄我們來晚了!”
這一群藏青,玄色的讀書郎,聲音也比别人大,好像專門打這個幕僚的臉,給吳縣令的選擇撐腰,一個不少的來了,包括王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