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明白,這樣沒有絲毫政治頭腦的人,皇後那邊兒收過去做什麼?”
裴東錦沒有想這些,或者說皇後想什麼,此時此刻并不重要。反而是謝家---如雅沒有當時露面就算了,出現無賴裝肚子痛,誣陷粥飯不潔開始,到現在,時間可不短了,敏銳如她,怎麼會沒有來,姑母可是撿回一條命,謝如雅也沒有傳信兒,這不和常理,或者,真一路勞累到睡了幾天?怎麼會,出了什麼事兒?謝家的不為人知的死士都算上,沒有這項勢力——他也強迫自己想過無數次,不可能!
“周知府現在這個妻子,是小楊氏的小姑兒!”
“人家後宅的事情,你都去打聽---真是---就算是吧,可是還是說不通呀。”
“哎,你非得刨根問底,不僅如此,周知府是皇上登基那年恩科的進士,最後一名進士!”
“嗯?”
易直更糊塗了,皇帝登基和眼下,和一個小小的知府有什麼關系?
裴東錦真是佩服易直的愚鈍,他也就隻能做個武将了。
“那年,是皇帝親子主持的科考,而不是隻在殿試露面兒,所以,那一年的考生,中了的,無論一甲二甲還是三甲同進士,凡是考中的,都是天子門生,周知府一向以此為榮!”
“你是說皇帝重視他這個門生,他在皇帝面前說的上話?所以楊皇後一族非拉攏不可,即使他是個五品草包?”
易直似懂非得,又急于知道謎底,問出來自己都覺得挨不上。
“哎,你這腦子怎麼長的?虧你姑祖母還是貴太妃,你父親和皇上一起長大的,你又常常見皇帝。”
對于這個好友,裴東錦要不是必須解釋什麼,都不想說話了。
“你看你---你就直接說---不說拉到---我要領兵回營了,證據到手,根源不知,是武人的生存之道,我就是沒有腦子怎麼樣?也不會---哎,你就快說吧,别繞了。”
他心裡藏着裴尚書被彈劾的秘密,差點就說出來。
他一向脾氣急,裴東錦沒有在意他的催問。
“那你想想皇帝什麼脾性?或者說,在政事上也好,後宮也罷,他處事如何?”
“皇上處事如何,哪裡是我們可以置喙的?你一個十四歲的---好吧,不管你多大,都不能談什麼皇帝的脾性。”
他脾氣雖然直爽,可沒有這麼口無遮攔,裴東錦這是吓傻了?他祖父沒有教他,臣不言君,還明顯不是尊贊的言論。
“你不聽就帶你兵走!”
這裡就他們倆,他真是---自己可不是什麼臣,以後自己就是玉皇大帝也管不着了,什麼君君臣臣,都喝他裴東錦沒有關系。
易直也沒有什麼耐性了,不過他必須得聽聽,誰讓他着急從裴東錦的判斷出看出裴家有沒有準備,要不要,或者什麼時候告訴他自己得到的消息呢。
“好好好,你說,直說,我沒有時間和你繞,你也要休息,你現在可是受了傷,重傷。”
“周知府的文章,不要問,你當時也沒有好好看,先生可是拿出來講過,他文章水平一般,何以中進士,就是因為他處處學着皇上,嘶,應該說是他很多時候處事很像皇上。皇帝是什麼性格,他處處學着前朝,依着舊例,哪怕有明顯好處的政令改變,他都不肯,周知府自從中了進士,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皇帝因為他那篇《古法皆可法》而點了他,就處處真依着成例,本朝雖然地方可兼任軍史,可是動兵事剿匪可是不由他管,他甚至無權查問!”
易直一臉不可置信。
“這也---這也---本朝是怕政兵合亂,相州府可是他的轄地,出了亂子,他還能坐穩?荒謬!”
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麼如此刻闆行事?雖然大叫兒戲荒謬,很快他也垂下頭去,可不是嗎?這位皇帝陛下,眼看着他一個貴嫔得急病,非等管理後宮的皇後到了再請太醫,理由是帝不涉後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