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雅聲音很輕卻很陰森,謝如芳吓得一個機靈,不是,她怎麼會害怕,姨娘她沒有---她是剛剛在外面出汗---是凍着了。
“你---我---”
“你聽話,過了年,出了正月,就回京,看好二姑娘,她就是你們和你們老子娘的命!”
隻給仆人們留下這一句,她甩了披風離開花堂,下人都是家生子,輕重不用吩咐。
知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或許今天晚上就會做噩夢,謝如芳的出息,她最知道,色厲内荏說的就是她,三天五天看住了,她沖動勁兒過了,就能把自己吓個半死,何況,她親眼見過的事情。
對了,她突然就有了好主意,祖父交代的事情,不是那麼難了,粥場饑民望風轉了方向,沒有幾個人,楊三不再主持,沒有操作餘地,現在就剩個裴三太太---她臉上受傷入骨,竟然沒有死---
一說跟着石昭走,柴溪剛想直接同意想到自己不是一個人,也才記起自己真是的---剛才直接暴露,怎麼就沒有任何戒心的,和石昭---哎,自己太沒有安全感,太想有依賴和同行者了。
于歸堅決反對,理由很多,他必須和石昭辯一辯。
他被允許進來,把腳上草鞋向後縮了縮,奈何褲子腿兒都爛的蓋不住腳指頭,可是氣勢他還是有的,那人,他就是那樣訓鋪子裡辦錯了事兒的掌櫃夥計的,他不是學人闆着臉,他自覺能壓住這個少年,雖然他遇到的是騎着馬高出半個人的他。
問了他想知道的,柴溪等他拿主意,她說,你可以帶妹妹走,也可以跟着我,她怎麼可以這麼說?救命之恩怎麼辦?他不僅要拿自己和妹妹的主意,也要拿柴溪和團團的主意,他要護好柴溪。
“我們在這裡活的很好。”
石昭似笑非笑,他倆輩子就擅長擡杠,這個真正的少年,他隻覺得有意思,範了調笑他的心,才和他鬥鬥嘴,不然---他才懶得應付他。
“你們吃喝不濟,不知道什麼時候凍死餓死,就算沒有,也會病死!”
掃一眼他一身破爛,好似耳光。
“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販賣奴仆的?”
“就你?還有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妹妹?”
是啊,瘦成這樣,沒有買賣的價值。
“那你到底做什麼的?說半天都說不出什麼,是怕見人?”
他在外面聽到清清楚楚,對柴溪他都沒有明說,遮遮掩掩,沒安好心。
柴溪也想起,自己沒有問他在做什麼,總說弟兄們,什麼的,有馬---自己電視劇看多了,因為他穿過來會是個王爺呢——就那匹随時要在鍋裡的老馬?
“是啊,你具體---做什麼?”
“好吃好喝不受氣的地方!”
石昭說的有幾分豪氣,現代人喜歡的就是個自由二字,柴溪衣服一般,看樣子卻沒有餓着,桌子上的點心,她自從進來,可是看都沒有看一眼,而這個男孩兒---眼睛裡全是憤憤,他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