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這裡面有這位魏大人的影子?”
二白身子前驅,追問大白,殺主子爹的兇手也是自己的仇人,他是為了避籍政策而不結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出的決定,于上是自己一生仕途,于下是下一輩一生幸福。
“我一個小厮怎麼能知道,隻是這種巧合不讓人懷疑也難,或者反過來想---隻是有人想讓七爺懷疑魏大人,也不說不定。要是這親事本身是因為不合适才沒有成呢?”
二白聽着他話帶含糊,立馬不幹了,欲上前彈大白額頭被輕巧躲過,卻沒有躲過前者言語的排揎。
“是太過明顯了些,反而能洗脫一絲嫌疑---不是,你跟我玩什麼春秋筆法?”
恍然反應過來,二白這回真有些惱了,爺的事,裴氏一族的事,事關主子生死榮辱,他竟然拿來在自己面前托大,真是不知輕重,若不隻是不分輕重---不會,他一閃念連忙否認這種可能,自己提醒過他。
“你看你,我是想讓你自己想明白,你看你---還急了了---你看你---”
大白一口一個你看你,說着二白急了,可是冷天額頭有隐隐汗珠的是他自己,爺是喜歡自己的精明能幹,可是若犯了忌諱——爺也不是怕手沾鮮血的主子。
“這不是還有第二條線兒嗎?”
或者還有第三條---一定有,不過,看二白如此激動,這個懷疑---或者是說主子的懷疑,他先不說了。
“我雖負責諜報,也真的三四分都不知,爺的心機布局,我要是能看懂,錦郞天下,不就變成白郎天下了?”
二白在他眼睛裡尋找半天,絲毫變化都不放過,大白更是回視着他,不能也不敢有半分躲閃,直到前者面上閃過些許慚愧,是經曆巨變,他有些草木皆兵了,大白隻是心眼稍多些罷了,别的,不會有别的。
二白笑笑,放松下來。
“是也是稱大郎---”
外面刀劍相擊,清脆無其他雜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以後再說,你聽,來了!”
大白聲音裡像是等着了一場春雨,興奮不已。
“怎麼了,三老爺被打死了還是族長被扔出去了?”
不怪二白問的如此直接,三叔公蠢而輩分高,就是最有用的攪屎棍子,他們剛剛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不死一個倆個,怎麼對的起這場火和這翻折騰,哪怕死的是族長也好,嫡支庶出大部分本按規矩不該存在的這麼一大群蛀蟲,活着占地方,死了不過是臭一陣子,怎麼都行,都能出些氣。
急匆匆出來,一陣冷風撲面,大白不動,二白想幫忙卻夜間視力不佳,沒有火把,除刀劍影子外,什麼也看不見,也隻能雙手攤開了,學着大白靜等着護衛包抄,幸好,看起來,不難,夜黑風高殺人時,也是反殺夜,現在留下的幾個不要月錢的護衛---開始他還擔心,現在---不用了。
他有點兒遺憾,不是族裡的禍害狗咬狗,個個成了死狗。
大白是真的能看見除了刀劍光影之外的厮殺慘烈,也看出他們就是向裴東錦卧房急攻,目标明确。殺手們更是帶着挫敗感和裴家護衛對抗,他們也不是沒有失敗的準備,畢竟對上的是士族裴家,抛開幾百上千年底蘊不談,也抛開相爺主持朝政20十餘年不談,隻他們相州後面的主子,就是名滿天下的少年英才,傳說中智計無雙的錦郞,但是---起碼要等他們掀開被子,白刃下去再被抓住手腕,或者---已經看下去,手感不對,才發現床上是枕頭,而他們背後是埋伏好的護衛---不是圖個刺激---他們可是世代相傳的死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