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木架以及上面的名單禱詞,燒掉的字不是一片一片的而是一個洞或者兩個三個洞,多餘的紅紙一點兒沒有燒着,還留下的字也很整齊——别問大白這是怎麼做到的,他幾個月趕到京城,連夜換了特定名字,要是燒哪個字,留哪個字還做不好,就沒有資格留在裴七公子身邊。
圍在内圈兒人慌亂驚叫之後也很容易發現火星的怪異之處。也有人開始念起來,不用大白安排的人出言了,畢竟,戲演的再好,很難免留下破綻,多事兒的人就不一樣了,不不僅自然,還有引導力。
“開合春翠,臣賢君明,德高鬥才,洪澤再現!”
這話----年輕的不知道,議論紛紛,可是司天監的使司太太,怎麼能不知道,這正是開合元年,對她叔祖父,也就是當今皇帝親舅的褒揚,“德高鬥才”四個字更是在盧相是書房之上,為先帝親筆。
以為是意外的壞事,沒有想到是天降偈語,這個普羅寺果然是個佛家聖地,靈澤寶刹。
“如叔祖父才德的人會現世?還是叔祖父轉世的提示?”
盧太太驚呼出聲,衆人有絲絲印象的老夫人,榮養的退官才恍然,也讓不知道的安靜下來聽他們說幾句,以後出去談論起來,能手舞足蹈的炫耀了解那麼多那麼重要的掌故,今天,能到普羅寺菩薩跟前的沒有平民。
“是了,說的就是盧相,當年盧相治世之才,文武全才,不隻大周就連燕獠和漠盟人都傳的神乎齊神!”
“什麼叫傳的?盧相就是文曲星下凡!”
“盧家可是太後娘娘的盧家,盧太太正是她的堂侄女,她都如是說---”
“怪不得她知道,可是再現洪澤---會是誰?”
衆人議論紛紛,提起的名字不少,可是他們的籍貫,又不是戶部的主司,誰知道哪個才子是哪裡人,誰也沒有辯出個結果,不說寒門讀書人,就洪澤湖邊的世家何其多。
不知道誰喊一聲,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一時安靜。
“快回頭看!”
衆人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萬分之一是個巧合也說不定,誰知道,由有此處山頂這處隔着山澗,霧氣蒙蒙,看不到對面,此時,彩光乍氣,如同天降,快速兒斑斓,還不停變幻着,有的彩光照到人們臉上,被照的的人,屏氣凝神,半絲聲音不敢發出,沒有被照到的,呆呆看着,期待着,剛剛片刻的嘈雜,一下子像被施了定身禁锢咒語,包括還沒有爬上來,卡在半山腰的信徒,也愣怔住。
當彩光再次變換,比雲霞更美,甚至隐隐變成抽象的麒麟,鳳凰等瑞獸懸在群山包圍之中時,衆人皆下跪磕拜,口呼阿彌陀佛,默念心中願望,盼望着皆此祥瑞不久能實現,他們何其幸運,得以見了祥瑞,幸虧從醜末就起來爬山虔誠拜菩薩了。
大白也跪在人群中,卻沒有虔誠以額頭觸地,而是伸長脖子尋找同伴兒。默數着人數,再第6個回應他的時候,一個手勢,在伏在地上的人群裡七繞八繞,繞出禅場,功成身退——必須退呀,再不去山谷裡尋找如此“大法”留下的痕迹,就會功虧一篑。
柴溪和石昭于歸帶人從山上下來,真正年齡近十歲的她身高雖然差石昭不少,但是也直追于歸,現在她出去和人說自己13歲,甚至14歲,都是有人信的,一身短打不似販夫走卒的黑灰褐三色為主,而是耍帥的按着自己意思弄了身白衣,也不管石昭和于歸願意不願意,同款式不同色的也給他們一人兩身,隻要站出去,架勢拉開,打得過打不過先放一邊兒,就先讓人眼前一亮。
“你拿個馬鞭倒是怪好看,再看看你那匹老馬,配得上,配不上,我看,咱們還是換換!”
石昭這個英朗少年,三年時間讓他擁有了更多,比如,絕對聽命他的300山匪,每一個拿出去都能幹倒幾個的個人格鬥術,還比如,暗中跟随的技巧,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
于歸個子沒有怎麼長,可是能把銀子當戲法兒工具的本事,無人能敵,東拼西湊出來的“且庭居”客棧,吃的菜都是特意在周圍村子種的成本低,還穩定,最重要的是那些過去沒有的食材,或者過去隻用來觀賞做綠植的食材,比如辣椒,都不用扣扣索索從花房高價買了。酒樓一年不到半就回了本不說,還依照柴溪的意思辦了書齋“眺”,上個月書齋邊兒上茶樓帶演小劇的班子“及行樂”也人滿為患,他不隻是幾家買賣的掌櫃的,養着雙鶴山400餘人,自己更是沒有落下石昭那些先進到他驚歎的作戰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