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昭,你,你,這,這是什麼意思?”
姜威帶來的人都站起來,随時準備他一聲令下就弄死石昭二人,從血雨裡回來的人多數也站起來,可是疲累加上傷情,想氣勢壓住人家,也做不到了,還有幾個站不起來的,稀稀拉拉的讓姜威笑的再誇張沒有,試圖蓋住剛剛的恐懼,結巴害他沒有起好頭兒,雙方态勢劍拔弩張算不上了,滑稽倒是有一些。
“看您也沒有問派出去的人,都傷了幾個,都有誰,帶您見個面兒,為您辦事兒,别管辦成沒辦成的,丢了性命,總要您放在心上不是,比如---我記得除了胖熊這個半路跟了你的,這個---”
他指指地上,面露譏诮,手臂的傷都不疼了。
“可是比六子更忠心,你竟然沒有問一句?”
“是你!殺他們的,是你?你敢?”
姜威不寒而栗,他此刻頭發半散着,比自己這個老土匪更具匪氣,更可怕,地上的人頭---強撐着力氣,不讓自己顫抖,也暗暗身上腳趾都用力,才能讓自己那個不回避于歸的眼睛,此刻,他---目光裡都是刀劍,他忍不住了,隻好看向石昭。
“你殺自己人,你們---”
石昭冷笑,他沒有于歸散發的戾氣,卻又着掌控住一切的自信,還是壓姜威一頭。
“哦?他們是自己人?把刀揮向我的自己人,還是你用來殺盡我石昭的自己人?”
姜威深深吸一口氣,他剛才失态了,是沒有想到這兩人辦事兒如此絕,怕什麼,自己勝券在握,他們什麼都沒有,再深深吸兩口氣,嗯---好多了。
“殺你又如何,可惜了,我本來還想留于掌櫃這個财神爺一命,可你們---非要選個死路,就别怪我了。”
這狠話撂的很不錯,他也找回了些許理智,說完示意六子接一句——炫耀實力這種事兒,再明顯也不能自己赤膊上陣——他嘴上的毛病又時不時發作。
“你這是承認了内鬥你挑起的,這可不合雙鶴山祁老當家的規矩。”
姜威頓一下,祁老當家早死了,自己心裡虛什麼?誰起家不能立勞什子規矩,眼睛瞟一邊兒,六子還是沒有接話,細看,六子褲腿和鞋子濕成那樣---他心裡恨恨,決定假裝沒有看見,自己來。
“哈哈哈,好,都想去陪柴小郎,沒有想到一個小男孩兒,讓六當家你們倆個人都不知死活了,看來,滋味兒是不錯,可惜了——我不是個好男風的,不然也能嘗嘗!”
抹一下嘴角兒上濺上的血,他歪着嘴,挑釁的看着二人,忘記手上也有血,這樣半邊臉就都是豬血了。
富貴和二貴偷偷瞟一眼,地上倆顆鮮血淋淋的人頭,幸好沒有摔壞,蔡大廚為了讓它逼真些,費勁兒不少,沒有見過不怕,方正連血帶肉,也看不出來,就是于歸暗暗催促,真是難為了他們,再看看姜威和六子的頭---他們的還是留下吧,省的用生肉蘿蔔加粘黍子面兒拼半天再淋生豬血,咦---想吐!
六子那個腦袋擺來擺去,本來心還撲通撲通的跳不停,褲子也濕的難受,可是竟然沒有人注意他,就是沒有看見,剛剛被瞟一眼---自己沒有配合好三當家,要彌補下,他要先從心理上給自己一個做七當家的狀态——從現在開始,聽見姜威如是說,他總要附和一句,要不憑什麼讓三當家拿他當自己人,就憑他這幾年,吃喝玩樂,打不過的人越來越多嗎?
“是啊,細皮嫩肉的,可比地上這倆個讓人惦記!”
雖然他還是不敢看,話說的利索,表情做的猥瑣,于歸手握得更緊些,傷口又崩開了,臉上也是血流成兩條,猙獰着,他忍痛看向石昭,他隻想等着等着動手一刻,不想說話,石昭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