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路上再有變化來不及了,哪怕京城有人接應,或者什麼連環計劃,都沒有發揮的空間了。”
柴溪笑笑,竟然從英氣裡透出一點---嬌俏?看錯了,他是看錯了,柴溪的俊美和裴七的儒雅似神祗不同,她的五官個個精緻,确實男生女相,還有她說話---明明都是大白話,沒有文人的出口成章,卻邏輯分明,這少年---張路達意識到走神兒了,連忙收回思緒。
“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多問,你後來怎麼到的廣淄城,并且由酒樓做了這個河湖海的生意?”
柴溪有些小驚訝,自己明明沒有說廣淄城是起源,也沒有說先做了酒樓的,不會是---山匪背景秘密保護的不是很嚴——都說石昭非要為了保持弟兄的戰鬥力,非要---人又不是山裡收來的老虎黑熊,哼,這回,要是不能讓他出手---還真半夜摸過去暴力解決不成?這不是長久的正道。
她這回的笑就帶着警惕了,這個是能說,誰知道張路達什麼意思,做官不雞賊,在高壓下能娶了高官侄女,能安穩在這麼複雜到處都是流放犯的地方呆了5年,浸淫官場,誰信他是簡單的?
“嗯,你記得相州粥場我捐的2000兩銀子怎麼來的嗎?”
一句張路達恍然,又有一些半失落半不忿半---他也說不出,自己的出身---低了些。
這麼久,茶和茶點都沒有上來,柴溪有些口幹,心想,張路達的後院兒真是一團糟糕呢。
“回頭我就寫信給裴兄,他不知怎麼---”
他口快說出來了,又急着收回,自己過去确實不知道為什麼裴兄對柴溪有着傾蓋如故的,現在---他都懂了。柴溪眉毛挑了挑,對于這個時代,文人對商人,世家對庶族,男人對女人,以及其他各種名義來由的傲慢與偏見,她都見怪不怪了。
“常常念着你,要不是你是個男子,我都懷疑,他幾年婚事不成,都是心有所屬呢,哈哈哈!”
這個玩笑---嗯,能掩飾尴尬嗎?柴溪覺得張路達的情商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呢。
“這個不用,他的艱難,我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能做到不添亂,我來呢,還有倆件事,最重要切急迫的,我先和你說說!”
來了,來了,張路達臨時決定不阻攔她提要求了,她這麼聰明的人,知道自己為難還來說的事情,而且還在講明了救了自己命之後,會是什麼大難處呢?——自己可是半個謝字也沒有說呢。
“這場旱災又是他們的好機會,并且,小弟我,有些消息,應該算準确,不過,我有條件。”
這麼直接,張路達幾乎傻了,柴溪可惜做了商人,不然——政治可是可能性的藝術,她談事的手段---怎麼白氏還不上茶?
團團和思歸正看着張家後院的雞飛狗跳,對視一眼,不能插嘴,再對視一眼,一臉無奈呢。
“婆母,這個茶是我離京時伯父特意交代待客的,你怎麼就煮了雞蛋?”
張家老太太聽到後,不隻沒有放開手裡的茶葉小罐,還往另一個手臂圈着的砂鍋裡猛倒。她早就說不能娶什麼大小姐,看看,瞎講究的。還拿那個大官伯父壓人了。
“就你們家東西金貴,什麼茶不茶的,喝了肚餓,不如煮了雞蛋還能加味兒!”
團團看看思歸,剛才的地瓜沒有吃到,這回有雞蛋吃了,她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位嬷嬷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