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人能治好他。”
易直一口氣差點噴了,多少太醫都說不能,這個秦王,怎麼就把注意力,嗯,不是注意力,是隐隐的不平不忿,發在無依無靠的柴續身上。
門外,程普庸剛剛出了秦王府,就讓馬車先回去,自己和小厮春生在大街上随意溜達,很是惬意。
“爺,聽說,安王給裴七提了先盧相的侄孫女盧婉珊,裴七,沒有拒絕!”
程普庸凝神,若有所思,春生又低聲禀報了另一個消息;
“同時,翰林院的曹翰林提了自己的姨妹徐姑娘。”
“徐相的庶孫女?”
春生點頭,他也不解,不過,他能從爺這裡得到答案。
“裴七,也說考慮考慮!”
他一字一句說話很慢,程普庸卻漸漸露出笑容:
“太後不讓盧氏再結親皇家,三皇子漢王手段百出,非要和已經沒有實權的盧家結親,裴七?虧他們想得出,有點兒意思,徐相這是要挾教導之恩求報,這個時間,還是個庶孫女,不地道呀,這個裴七---原來是性情乖張了些,哈哈哈---裴首相教孫有方。”
看着主子豁然開朗,春生也轉移了話題:
“爺去建州,要帶多少人手,這樣一南一北,公子姑娘那裡---是不是想辦法不去?”
程候府是缺銀子,可是這回---誰知道安王那個不管事兒的帶着裴七,能不能對王家怎麼樣,别好處撈不到,搭進自己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安王快病了,我去也無妨,裴七雖然毛兒沒有長全,能成事兒也說不定!”
春生聽着,在前面引路,程普庸面色漸漸沉下來:
“公主生的孩子還用我照應?大哥不敢不上心,能出什麼事兒,你家爺又不是得罪人的主兒,真是瞎操心,别提他倆了,晦氣!”
聲音很大,好像随着他的話語,能把提到兒子女兒的所有煩惱都如同一把沙子一樣揚出去,反正他不待見那倆個孩子,京城人都知道。
“爺,可是,沒有世子郡主名号,大老爺又---您還是關心一下,官家知道了又是一頓訓斥!”
程普庸惱了,越過春生,注意到前面一個算卦攤兒。
臉上一顆黑痣,痣上一撮兒長毛的精瘦道袍老頭,倒是有幾分牛鼻子老道的非凡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