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是真委屈,主子中間說,要與人為善,他們現在沒有得罪人的資格,還說要選家姑娘,考慮婚事,以免太太再糊塗,怎麼現在又怨自己了呢,何況,府裡沒有女眷,這不正好趕緊娶進一位來嗎嗎,看來,主子真是還想着二皇子妃,那位謝大姑娘呢,哎,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可憐。
“是,主子,盱眙家裡年齡差不多的丫頭都嫁出去了,張家親戚接連上門兒,太太應該也沒有精力替您選妻子。”
自從鄭十二娘的事情一出,大白給這位太太找的雜事兒,是一樁接着一樁,從她張氏娘家侄子找不到合适的姑娘,到她大伯在滄州被鄰居欺辱,一直到最近,給她最小的張家族弟選學堂,她要是能空出給七爺做主定親的時間,算他大白無能。
“嗯,讓二白看好門戶,我出發前,别有亂子!”
裴東錦一口氣沒有松下來,又愁了,都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從入翰林院就考慮自己的親事,先是看個知書達理,家世不顯的,剛剛雙方達成一緻,被批八字不合,後來,有個侯府嫡女,也覺得能湊合,女子又被爆出有惡疾,好不容易找到個隻等相親後定下來的,還沒有回到家,女子在路上遇到姻緣了,真是---要不是他都22了,還真想再拖一段兒。
“爺這話--是想去?”
大白以為這個苦又難的得罪人的差事,他想推了呢,怎麼就——有了功勞,可沒有裴七郎這個從六品使司什麼事兒。
裴東錦回望大白。
“安王爺臨行老病複發,我再出個意外,皇帝會把火兒發在誰身上?”
大白恍然,這回景福王這個閑人,都被頂出京去,七爺還真不能不去了,可是去---哎,說來,謝家三姑娘雖然年齡大些,又---但是還是最合适,最能擋災的,可是一個殘障庶女,苦了自家爺,他還是不說了。
出發市舶司前裴東錦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誰把自己的婚事攪合的這麼渾,以現在自己的地位。都是高門,自己高攀不上的。更猜不透,目的何在?他要先放一放,自己先把眼前的差事辦好,活着回來再說吧。
同時為難發愁的還有望骅沙碼頭興歎的柴溪。
“哎,你說,張路達家裡亂成那樣,他還能堅持原則的對送到眼前的銀子,不會是裝的吧?還是,腦子常年被他那個老娘折騰壞了,算不清利弊?”
“生意出了事你這麼從容,一點都不着急,别人家的事情,你這裡這麼多感慨呢?”
于歸很不明白,明顯這回貨物和夥計被扣,不是一個縣令,甚至滄州一府一地的官員說了算的,這麼多天過去了,銀子送不出去,話兒也遞不進去,被看押的人,從一天倆頓飯,變成一頓,柴溪還有心思管一個縣令——他即使能出面,現在也沒有作用,石溪閣這是礙了誰的眼呢。
“你急什麼,咱們不能從張大人這裡下手,難保,别人不想,比如,這個北市舶司的姚大人。”
“你的信息網,有消息了?”
石昭當初執意招來的女子,吃不了苦的,都讓柴溪給銀子,組了個情報點兒,幾年過去了,于歸隻給銀子,信兒是一個也沒有,而且,說出來就氣,石昭抓的太緊,除了他自己,就是柴溪,他們一緻不讓自己參與,現在---他相信他們一個是不信任,一個,絕對不是因為不信任。
那些女子做什麼?柴溪真的知道嗎?石昭貪心,既想收到可靠消息,又不想投入銀錢,煙花地的消息是好打聽,但是,柴溪一向---假如她以後知道了,還有出亂子的——不該監視石昭,他,也是為了柴溪的安全,上次事關生死的時刻,萬事不知的情況,他再也不想有了,石昭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