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這個人形輿圖在門外等着,那女子太像柴溪了,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不奇怪,這人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酒樓,還正好鬧事兒被石昭撞上,也太巧了些,他要查查,他要提前布置好,重要的是石昭配合,他腦子裡已經做好了計劃。鹿覺作為石昭嫡系扈衛,自從不用他賺散碎銀子供養主子以後,自然是也一步不離。
石昭出來,正看着兩個大男人,在門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氣氛頗為詭異。
“你們,這是---要打架?”
他們倆人也說不上不對付,反正平時接觸不多,就是從滄州東碼頭到十裡場,一路才走了大半天,都話不多的倆人,開始因為帶哪種水袋吵嘴,路上因為要不要救助一個病人也吵,甚至在樹下還是河邊休息也能辯個半天,這會兒---又是因為什麼?
“那個姑娘---不簡單!”
“那個漂亮姑娘,不像看上去那麼純澈!”
倆人異口不同聲,意思是一樣的,難得。
“是因為她長得像七當家?”
石昭邊向後堂走,邊降低聲音——讓客人等急了不好,聽見更不好。
“簡直就是龍鳳胎,要不是七當家是男子,我就認成一個人了。”
石昭心想,都是女子,我也沒有認成一個人,你們的想象力不豐富呀,柴溪要是換回女子打扮---他竟然走神兒了,對于這個程姑娘,他印象還不錯。
“六爺!”
石昭這才回神兒,柴溪和自己不一樣,她對自己在這裡的身世不了解,也不太感興趣,這個姑娘,還有這位公子,都有和柴溪神似的地方,她真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總感覺不像。
“鹿覺,你暗處帶了多少人?”
鹿覺見主人跨度如此大,不問不多話是跟着主子到山上以來的習慣,不表達情緒也是——比如這回,他盡量不表示為難。
“我們行程緊,又要順人家商隊的空子,就沒有多帶人。”
這意思就是沒有人手查,四海方方大大的臉上一陣失望,不過他也不急,随着他們進了後堂,不再追着他做事,這些年他跟于歸,毛孩兒學會了一項技能,那就是不用自己的人,用更少的銀子辦成事兒,辦漂亮事兒,比如現在——他有時間,反正要等肯帶他們的商隊,停留多久,誰知道呢,這倆位的穿着氣質,滿北境,能有幾位,打聽一下,不難。
這裡,程六姑娘梳洗了見石昭,各種套話兒,反套話兒不提。
五六天後,江南大族陳家,及軒大統領的族侄女,還有幾個官位不低的官員之女,先後被探話兒的雙方都是舊識的太太們,甚至有無禮人家,不探話兒直接媒婆跑到裴家小院結親打算,當然,彼時,程普庸已經前往建州,準備領受秦王的好意,在海上這個銀簍子裡,大吃一頓了。
裴東錦煩不勝煩,又要留心母親那裡,沒有人出幺蛾子,這天剛剛送走一位什麼江南學政的探話兒中間人,就沖大白發火了。
“太太那裡沒有信吧,以後這樣的就别放進來,家裡沒有女眷長輩,來來往往都是婆子太太,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