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沒有我們,就不會招募到人手,做他想做的事,其實你錯了,他也會,隻不過,雙鶴山附近,廣淄城,甚至廣濟河流域,他的山兵就會和其他匪徒一樣,燒殺搶掠,獲得銀錢,支撐他發展勢力的野心,他是不管得錢正當不正當的,你明白嗎?”
那個白骨累累的夢,柴溪很久沒有做了,可是石昭——他背地做了什麼,柴溪不可能一絲也察覺不出來,現在跟自己要銀子,一方面是他時時刻刻缺錢,另一方面也是證明那些灰色生意,他石昭明面上都沒有做,或者是做的不得法兒。
于歸一個機靈,全身汗毛兒都豎起來了,他隻顧着酸了,可不是嗎,剛剛上山的時候,姜威還在的時候,他們的刀下誰敢說不是因為銀錢喪命的。
“那咱們---要不---”
“晚了,我被救回山之前,你們殺了姜威,從那時候起,他就看到自己畫的圖景了,不管壯麗不壯麗,他都要去實現,咱們能做的,就是不讓他手上有太多本來沒有參與到擋他野心的人命。”
還有---原生家庭的影響,柴溪也發現了,不過,直到他讓招募來的女子學習亂七八糟的魅術,并不顧自己反對開妓館歌舞坊,柴溪才确定,還是遲了,她能做的補救就是自己參與進去,不至于有更多凄慘的女孩子被逼迫太甚。
于歸心上仿佛堆了塊石頭,是自己總想着能有一日和陶家勢均力敵,才忽略了石昭的作為,不是忽視倆個字能解釋的,是不在意,他于歸,沒有柴溪的大慈悲,那以後---
“他要做什麼?”
柴溪搖搖頭,自己猜測的不能算,何況,自己知道的,經過提醒,于歸應該也都明白了。
“将來會有不少人因為我們死?”
柴溪還是搖搖頭,她其實還算樂觀,一個和她一樣在和平年代的人,不會那麼好戰吧,能拿到權力的方法不隻一種。
“有的時候,或者他亮出寶劍,對方就投降了也說不定,想這些還早,看他從燕獠回來再說吧。”
這話可笑,于歸卻沒有拆穿,他憂心的還是眼前,他們投入全部身家的海船,一下一無所有了,石昭哪裡别說喂不飽那麼多人,就算能,他也一定會---
柴溪歎一口氣,目光落在冷冷清清的碼頭上。
“旱災加上治土無方,或者還能牽連别人---一舉數得!”
假如消息無誤,使司真是裴東錦---這回---他們的貨和人都要不回來了是小,又一場官場震動,不知道搭進多少世家官員海商,海運這個肥肉,參與的家族少不了。被這些官僚家族擠壓出局,也沒有懸念,他們不能,這海運生意,必須做。
“或許他們本來就想讓咱們去求張路達,隻不過沒有想到,他又臭又硬,沒有應了咱們罷了。”
柴溪點頭,于歸眼睛一閃。
“你似乎做事沒有原來簡單粗暴了,我可是還記得廣淄城的書局被查出禁書的那回,你可是把縣丞小妾的表兄,直接脫光拉街上去了。”
現在涉及的這些生意,比他爸爸媽媽開超市複雜多了,而且還要和亂七八糟的這些人打交道,要是沒有于歸,她還真想死一死,那時的粗暴,也隻是發洩下被官府踩扁捏圓不滿和壓抑。
“那本來就縣丞想借小妾親戚試探咱們的靠山,不過也是咱幸運,那個什麼表兄竟然是小妾的情郎,哈哈哈。”
她也想起來的,可是這個北市舶司姚大人,為從五品大官,可沒有那麼多把柄抓,就算有,她們也沒有本事看見,更别提握在手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