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剛剛一言不發的,才更彎了腰,絕口不聽剛剛求他來阻止葉芳菲的請求。
“酒就不喝了,這個女子,你們放心,她不會嫁給楊公子,你們去吧!”
璨郎明顯不想多說話,更不想解釋,蹲下來掀開地上的破被子,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這---爺---”
“對我都不放心?”
二人不敢再質疑,後說話的還知道客氣一句:
“爺,我抱着她到你的住處吧?”
璨郎隻回一句不用,單手拎起女子,自顧向城内的方向而去。
裴東錦腿都麻了,圍觀江湖鬥狠,他還是第一次,可惜沒有打起來,微微遺憾的輕歎一聲,柴溪也改趴為坐,倆個人影兒還在。
“那兩個還追嗎?”
裴東錦搖搖頭,這還真不關他的事兒。
“這個男子你認識?”
柴溪沒有回答,一下子陷入剛來的那種坐立不安的絕望無助情緒裡,遇到的第一個壞人是那個王秀才,披着人皮,坐着畜生事,第二個是這個璨郎,開着個荒淫歡樂場,自己幸虧逃了出來,沒有成為歡場裡供人家取樂的一員,剛剛璨郎說,他們都是污髒人,自己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也成了那樣的人。
“就是他?八年前?”
裴東錦的敏銳,柴溪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是自己經曆的事情,一下子能想到,腦子到底怎麼長的?不過,話說,他從政也有幾年了,怎麼還是剛剛考中探花時候的品級呢?柴溪不懂了,同時,由于思考,心情稍稍平複。
“今天看起來,他也不是惡人呢。”
這個孩子眼裡半個惡人都沒有,現在有救個和她沒有牽連的女子,果然心善。
二人回到住處,就算裴東錦不接着講二皇子的事情,柴溪也明白了個大概了,現在她急着聽那個商盟領頭大商家的故事,都沒有問剛剛收到的傳信兒,緊跟在裴東錦後邊,二人身上全是趴在柴火溝裡的髒東西,尤其裴東錦,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大堂的夥計眼神就有些怪異了,那個張家的羅管事前來送土夷禮品,聽說裴大人和一個長相頗為俊美的男子住一間房幾天了那個表情---即使夥計說是因為沒有空房,羅管事的表情都精彩到讓人不得不注意,說什麼裴大人都22歲了沒有娶妻,沒有丫頭伺候——對呀,本應該住驿站的,卻相約住在這裡,原來是---畢竟官辦驿站是正經官員來往場所被發現了特殊癖好,終究是不妥,什麼偶遇故人,哎,大周朝出名的才子,說他是“人間應無錦郎貌,瑤□□取神君眉,”竟是斷袖分桃之流,不知道那些傾慕他的貴女聽說了,會有多少人傷心欲死呢。
兩人互相摘着頭發上的柴草,交換着有用的沒有用的消息,越聊越覺得外面的奇人異事和湖光山色,比現在繁瑣無比的所謂“正事”讓人感興趣的多,一時忘形,勾肩搭背,柴溪忘記自己是扮男子的,和平時注意的距離感,裴東錦也沒有了大家公子的儀态,走路都不再四平八穩,以緻于還沒有開口問夥計有沒有空房,二白就先迎出來。
“爺,小郎,客棧裡有上等客房空出來了,而且是兩間,小的已經都給号下來了,現在就選一間,我這就去搬行李。”
他接待的羅管事,那些名裡暗裡的話音兒,他可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想,居然---還真有點兒,主子,八年前就親近柴小郎,現在---他什麼時候也沒有習慣和别人一間過呀,張太太選的女子,是,也對,他和大白都看不上眼兒,可是京裡那些貴女呢?----也是難看上眼兒,沒有幾個比得上謝如雅,可是人家嫁人了——天呀,主子就受了謝大姑娘的刺激才轉而喜歡男子的吧----
他越想越真,最後,為了裴家的後代子嗣,要替主子先斬了這極可能的孽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