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昭他聽過幾次名字,現在也聯系在一起了。
柴溪不想點頭,在她心裡,來自同一處的人,也就有她的責任,結合之前石昭找于歸要銀子的信兒,一切是真的無疑了,可是一切擺在面前,石昭為了自己的軍械蛟龍谷,為了不被官軍所滅,竟然在北地三國交界之處挑起嘩變,并把嘩變轉成向無辜邊民揮下屠刀,這個消息如此确切,是四海---,不是四海就是十裡場的掌櫃,蛟龍谷---蛟龍谷沒有着急和于歸的人——發信的人還活着嗎?
柴溪越想越和夢中砍下老人胳膊,以及半個小娃的猙獰兵士都是石昭的手下,甚至就是他本人,怎會如此殘忍,要發信勸止,也要卡住他的錢糧,柴溪盤算着,臉色暗的如同要雨将落。
裴東錦還有不明白的,盡管看出來,還是忍不住輕輕碰下她手臂,快速總結了個大概,說給她聽,以求确定,和指出疏漏。
“你們的山頭兒不隻一個,其中一個大約在西北境較亂較荒蕪的地區,被邢州衛所一部分人知道,他們也起了貪念,不想上報,隻想據為己有,被你們這個六當家鑽了空子,反殺之後為了逃脫邢州衛主将或者其餘郎将的剿殺,才利用派系矛盾,引得他們内鬥?”
柴溪嗯一聲低下頭去,五年前自己被截殺的時候就知道石昭不善,也是從那時,多了規勸,也讓于歸為了生意,留下些許後手,更是為了他的安全,不許參與其他密事,不許插足賭場及風月場所的消息通道的生意,馬匹和鐵器更是碰都不讓碰,誰知道石昭會這麼快---以為他去燕廖回來之後會是開始,誰知道陰差陽錯,現在一下他就---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不,自己被情緒左右了,或者不是這樣,是那些郎将及背後勢力嫁禍給雙鶴山,石昭作為一個現代人,說他外滑内寒,是有些,可是不尊重生命,他不會吧。
“呃,一隻有一股勢力,就是你河上碼頭遇襲的時候那一夥,暗中控制着我們山頭兒,并且我們沒有揪出來,我懷疑,這事兒---也隻是懷疑,和這股勢力就算不是同一個,也是相關,這麼說也不全面,我心有點亂,我的意思---你懂吧?”
裴東錦聽懂了,她不是給他解釋,而是給自己另外一個可能的猜想,不至于讓天天一起的兄弟被懷疑的那麼快,或者---柴溪才是那個---不會,她才幾歲,再者說,自己雖然和她接觸不多,她的精力都放在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了,全都圍着讓自己舒服動腦筋,再者她的善良,一個不相識的女子都想救助,柴溪不是那樣的人。
柴溪被裴東錦打量的有些心慌,可是自己是真的全說了呀——能不能現在告訴她老和尚的消息,她要離開這個危險的時代,不管石昭想不想回去。
裴東錦看出她的恐懼和逃避,于心不忍,上一回她經曆的時候比現在大兩歲,能不這麼害怕嗎?
“你的人,隻是個引子,不是主因,該死的是那些大肆殺搶借機向朝廷要錢糧的蛀蟲,他們才是真正的視人命如草芥!”
被他發現不得己,被理解---柴溪沒有想到,突的,她看向他:
“你不會隻是穩住我,然後找人逮捕我吧?”
欺騙---她遇到的太多了,信誰呢?世間哪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裴東錦的思考被她突的一問都打斷了,她怎麼會這麼想,她怎麼能這麼想。惡意---在她眼裡,自己是帶着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