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錦和柴溪同時還禮,溫和有禮的看着這個曆經大悲的堅強才女,萬般問題都在心裡,隻得一句:
“姑娘且慢,需要我使幾個人去跑腿兒嗎?”
裴東錦這話---柴溪該自己說的,她連忙追一句以示态度。
“是,諸事繁雜,還要處理伯母的案子,不如---這樣吧,我和柴公子一齊去打理,以令兄老友的身份。”
裴東錦驚訝的看着她,這話---是她該說的嗎?——以自己的身份。隻見她又極其誠懇的再次證明自己沒有惡意:
“傅姑娘要是有疑慮,柴小郎把我的身份官憑---”
本朝不是軍事重地不要路引之類的證明,至于官憑---無非是描述官職,長相---面白無須--或者虬髯甚美之類的,太不好分辨了,她有把握。
“不不,小女并非懷疑裴大人的身份,隻是---那就多謝裴大人!”
她确實需要人張羅,這人是裴東錦,可是---似乎---年齡小了些。
“以後叫兄長就是!”
哪怕帶着失去親人的哀傷,這個長相就帶着幾分堅毅的女子,若打扮成男子,比自己還像,柴溪内心頗為得意,面兒上繃着,恨不能當場給裴東錦飛一眼,這女子言行舉止哪怕是環境不允許,也頗有章法,還是出名的才女,不說别的,就說這一身氣度,就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還有剛剛面臨生死。都不尖叫和慌張,和裴東錦簡直天造地設呀,她不是突發奇想,她心裡一直有一個才子佳人夢,這倆---要是搬到偶像劇裡,不知道播放量能不能創新高,還有就是剛剛---裴東錦抱住的可是幾乎半裸的傅姑娘呀,在這個時代,是不是算不清白了---越想就越覺得場景人物符合大IP劇男女主情節——哪裡隻是符合,簡直是完美。
當兄長的聲音響起,柴溪都能想到他兩人的孩子叫什麼了。哎,這還是一身愁事兒,被人家觊觎打壓的石溪閣東家的樣子嗎?這是苦中作樂,反正一切夢是真還說不好呢,就當參觀實景大周二三事,大周女子對待婚戀态度,她可沒有見識過呢。
“不必多禮,傅兄的妹妹就是我---我們的妹妹。”
裴東錦對于柴溪突然的不對勁兒,感覺有些迷惑,再看傅斯婕,是了,她應該看出自己認識葉芳菲了,想再得到些兇手的其他消息,何況團團去追人了。
傅斯婕的眼裡确實有疑問,這個裴大人,活潑了些,和她從詩詞傳說裡認識到的裴東錦完全不同,還有她身邊那個什麼柴公子,剛剛他們互看之間有太多内函——她自己勢單力薄,哪怕是猜出六七成,還是沒有能把自己和母親都從危險裡拉出來。
“不如---二位随我一起去衙門,反正二位也是目擊者。”
給足了面子的捕頭,不住的點頭,他深覺這個案子不簡單,光天化日之下,涉案人還是---總要有人兜一兜。這位姓柴,國姓,他可是從大人的訓誡裡聽到了,讓他們巡查好城内治安,萬不能出亂子,那位景福王也來了---他再次抱拳。
“是,不知道裴大人和這位柴公子有沒有時間?”
裴東錦着急發信兒,但是也要同意,要不是官員的身份,他們必須要跟去作證的。思及此,他給柴溪個眼神兒,後者收到,馬上點頭答應。
裴東錦心裡裝着重要事,應和着,加一句:
“傅姑娘和幾位先行,我和大人要去更衣!”
柴溪還沒有想明白他拖延什麼,就已經被拽回去。
“哎,阿兄你,你着什麼急?”
更衣?他也覺得自己穿着草率了?是啊,男也要為悅己者精緻,他那一身,和自己比是差了點兒意思,要不是身材不同,自己的衣服倒是可以借給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