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高聲的話一出,人人都是懵的,除了暗處的賭莊莊主,兩人出來,散去還想看熱鬧的賭客,打手也退下去,莊主才出來見人,他眼窩深陷,顴骨高的幾乎擋住鼻子,下巴很短,沒有胡須,典型的南人尤其建州人長相,不同的是,他的眉毛濃黑,更像北人。
“我是急躁,您不是也利索的很,一炷香就給小弟我清了場?”
璨郎盯着他步子一拐一拐的走過來的腳,傳說無誤,這人的腿确實被廢了。莊主被盯得步子邁的遲疑了些,站在幾步的地方,不再向前。
“你可是老了不少呢,怎麼,是來入夥兒的?我那話還算數兒,哪怕就你一個。”
璨郎腳尖颠起一隻凳子墩在地上,自顧坐了,而賭莊莊主坐在手下擺好的鵝頸椅上,拿眼角兒順着他,也防備他再出手。
“來救命!”
璨郎怡然自得,仿佛在他的“與君好”一樣,左手拇指一根一根的玩着右手指頭。
“聽璨郎的意思,是來救小弟的,可是,某怎麼不知,我遇到了什麼要命的事情。”
“要别人命的事情,你做了倆次,還是近百條人命,怎麼,你大哥被片成肉哙,就能還了?”
璨郎帶着無限嘲諷,望着這個做盡壞事,眼下又隻能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貓一輩子的人,忍住一腳踢死他的沖動。
“璨郎要替天行道---不覺得好笑麼?”
璨郎不理他的反諷,眼皮撩起來,目光頓時銳利。
“天道從來也不在你我這樣的人身上,我就是告訴你,你這個口,不滅,怕是有人睡不着了。”
“你主子?”
他能想到也隻有一個,怪自己不知道深淺,投靠的人以為是一家,誰知道,後來人家改了主意,不隻大哥死的慘,把自己這個拿銀子辦事兒的撂在空地兒裡了,真是黑心腸。
“要是他,你現在就是具屍體了,何來廢話!”
是不合理,璨郎金盆洗手很久了,今天來也不會是為了提醒自己,就算曾是同袍,也沒有多深的情分,何況,後來不是了。
“提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來殺我的還能是---”
莊主一激靈,怎麼沒有可能,過河拆橋對于他勞将軍,算不了什麼,何況,自己這座橋,早就沒有人上了。
“想出來了?”
璨郎眼裡的嘲諷鄙夷也不收着,就等他拍案反擊,或者---
“你可以再找個地方躲着,天大地大,這樣的地方還不少,不行的話,我與君好裡,還缺個護院,你嘛---打是打不動了,吓唬個吧人,還是可以的。”
話真是處處輕視,還有激将在裡面。
“他想殺了某,你們主子就不想?”
璨郎不避諱的點點頭。
“我要是他,就動手了,可惜---以後吧——你要是還能活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