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你想通了嗎?”
洛姑娘反應有些慢,還是擡起了頭。
“殺我的人不是繼母,是我父親。”
璨郎并不意外,隻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來。
“所以,你不追究了,為了那一絲血脈?”
洛姑娘好像已經認真想了很久,沒有聽出璨郎這個奇怪的人話裡的譏诮。
“你為什麼要救我?”
黑衣人在璨郎背後更氣了,這麼一個傻乎乎的女子,他救來做什麼?他都想知道了。
“我還沒有想好,這麼說,你不想活了?”
這回,洛姑娘沒有遲疑,而是堅定的搖搖頭。
“不止想活,還想活的風光,想報仇,我自己的,我阿娘的。”
阿娘交代過要活着,自己就要活着。無論多難。
璨郎聽明白了,洛家的腌臜不輸京城裡的高門大戶,不過做的直接無恥些,他神色很陰沉,京城,自己不敢再踏進的地方,自己報不了的仇。
“你教我吧,做什麼都行,重要能報仇!”
洛姑娘突然從鵝頸椅上滑下來,跪的直直的,目光裡都是恨意。
璨郎臉色更陰沉了,好像還有---懊惱。
“好。”
久久,隻一個字,就轉頭,正好對上黑衣人,仍然不理,去尋自己的小厮,後者這回顧不得臉面什麼的了,吞吞吐吐的開口。
“接下來怎麼辦?”
“我說了,等!”
“可是---”
“你以為江湖是比誰拳頭硬?不過是一方給人家更有利的條件,更好走的路,另一方或者給更好的,或者全部堵死,利益權衡完,等他做決定罷了,放心吧,兇虬不是蠢人,不然也不會再主子和勞将軍之間遊離了這麼久,依然好好的,你要實在想做些什麼才安心,就去盯着景福王,看誰給他送了好處。”
景福王一個閑散王爺,這次來不就是走個過場嗎?主子都說了,主要盯住杭州将軍和曲蘭亭,現在曲蘭亭不再視線裡,不是應該加些人在勞将軍那裡,雖然聽不懂,黑衣人還是決定聽他的。
客棧裡,裴東錦從吃驚到平靜用的時間不多,發完消息,和柴溪坐了租來的髒兮兮的馬車,邊走邊解釋着曲蘭亭這個人。
“要不是你,我都不會注意他,璨郎代表的就是二皇子的力量,現在曲蘭亭來了,勞家一動手,這隻手就會被砍掉,曲世子保不住他。”
本來還無從下手,現在朝廷命官的家眷一死一受驚,他也找到了更好的切入點,反正是一丘之貉,誰也不冤。
柴溪明白了,原來裴東錦比她認為的更胸有成竹,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而是躲在暗處,蓄勢待發。
“你剛剛還說曲蘭亭的能力毋庸置疑。”
“這個和能力無關,是他控制不了勞将軍,在别人看來,他曲蘭亭也不是三皇子必不可缺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