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族内雜事不是我看的,是他自己偶爾提了兩句,我一向不在意這些,還有---這個事情不會完,指使他們的人和北地有聯系,等有了傅斯年的信物或者---認罪書,我,我們,哪怕是景福王爺都沒有什麼用了,我們唯一能用的是時間。”
“他們,難道目的僅僅是造混亂,抓住傅家的人威脅傅斯年?”
“原本他們的打算是的,現在看來,哼,要造些亂子擋住咱們視線的想法或者已經生出來了,等着吧,過不了兩三天,傅姑娘的麻煩就會再來,而且這回不好應付了,得讓二白手底下的人警醒些,不然---團團---”
裴東錦有些不好用柴溪的人,但是現在大白到處收集海運的各種大小消息,哪裡能分得出人手來,護住傅斯婕,畢竟和自己有關系。
“好!”
柴溪應得痛快,以後自己求人的地方多了,還有就是自己最遠的信道距離目前就是杭州,等沿海出去,到明州建州,可就全靠人家了,況且自己又沒有什麼危險。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娶了這個傅斯婕,嘿嘿,你就名正言順的幫她了。”
柴溪玩笑說的半認真,裴東錦臉色不好了。她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忘記了裴東錦的出身和這位傅姑娘相差太多,自己這個小弟---哎,多嘴了。
見她一臉懊惱,裴東錦笑起來,露出牙齒,顯出八年前才有的明媚。
“我沒有排斥,畢竟這個傅姑娘是沒有過多牽累的人家,對于為兄,算門好親,隻不過---”
裴東錦又笑笑,笑着笑着就慢慢變成惆怅,還有一絲柴溪看不懂的情緒,幸好,他這次不用猜,倒是有心情說說了: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祖父做首相時,我的慣有才名就是祖父的蔭護,我的婚姻也是,我還記得十一二歲開始,上門給我提親的,比當時正在适婚年齡的大哥二哥他們還要多,我從來不想這些,或者說,不屑于想,後來---中舉之後,就有東家的姑娘西家的親戚自稱,或者被人起哄說,與我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其中,你最滿意的是表姐謝大姑娘?也就是現在的謝王妃?”
柴溪适時插一句,八卦之心泛濫,才子佳人什麼的還是有些意思的,尤其,現在站在那麼高位置的女子的過往——要是有些細節就更好了,她甚至想好寫個畫本子。
“有時候你也真是奇怪,長于市井中,偏偏不知世事,分析些事情來頭頭是道兒,一句兩句往往能擊中要害,偏偏又不知道朝堂的規矩。那個謝王妃---我說一次,以後你可不能提了,容易惹禍上身。”
柴溪吐吐舌頭,表示不好意思。
“當時我作為相府公子。無論是張路達還是傅斯年,都是不搭界的。說白了就是提拔和救助。也算個政見相同的舉子一個上升,以期待他們能再朝堂說得上話,可是後來呢,隻為大伯沒有死,隻是流放,他們就不能讓我翻身,從科舉考出來,和别人一樣授官,這其中,我就費了比寒門多得多的心思,說是在翰林院混日子,實際上---天天都是步步驚心。”
他第一次提及。竟然是連血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