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字,聽在水裡打手耳朵裡,一枚袖箭釘在發髻上,柴溪追加的“不會就去死”讓打手瞬間學會了遊泳,哧溜溜遊向大船方向,比魚還快。
柴溪發出一個信号光球,再發一個,加了急,歎一聲:
“刀不架在脖子上,都心存僥幸!”
又加大聲音,沖着水裡的十來人:
“救一個免死,一個也救不上來,你們就也祭了這海神吧!”
他們就盯着海面,準備好繩子,準備着什麼時候能拽上一個兩個的,從長遠船上踹下去的一個快要沉下去——這個看起來是真不會水。
“救---啊,救---”
柴溪抖出繩子,那人隻是手碰了一下,沒有抓住就沉下去,水大兒迅速把繩子绾一個套兒,裝成看了柴溪一眼,後者極不情願的發話:
“這個也算!”
那繩套兒已經在打手頭上了,幾下就拽在他船上,那人瑟瑟發抖的躺在甲闆上,目光恨恨,卻懂得掩藏,柴溪掃一眼,不準備理他,沒有想到,他突的暴起,手裡亮光閃閃,向柴溪襲擊而來,水大離他近,本來心裡盤算着銀子倒手換個好船,也許是下意識的伸腿去擋,那人絆倒沖向柴溪腳下,手裡的匕首落地,柴溪不屑的看他一眼。
“算你雙份銀子!”
水大會意,斯哈着腿疼,補一腳,撲通一聲,那人又回到水裡。
“在水上不會水,隻要姓個洛,就能下江了?真是!這回誰還救你?”
直到他殁進水裡柴溪都沒有看一眼,水大吓得測過身子去,隻在海面上搜人。
七當家沒有親自下船救人,雲鵬他們松了一口氣,她要是跳下去,他們三個是下水還是不下,确實,沒有于歸,柴溪還是理智的,善心發起來也不是不管不顧,這就好。
下一個救上來的是個胖乎乎的孩子,和柴溪差不多大,吐一口水,不忘糾正水大:
“我可不姓洛!”
水大才不管他姓什麼,這是是十兩銀子,前邊都是十兩,好多的十兩。
救人真的很難,這些綁縛的人,年齡都不小了,還有不會水的,大船不時崩塌一塊兒,船上,确切的說是破木闆子上已經沒有人了。
水大兒裡水渦最近,把礙事的打手換到快船上,他自己又套上一個來,柴溪不會,但是手裡準頭兒有,也好學,第三次就也做成了繩套兒,雲鵬他們也依法炮制,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也精疲力盡,救上來的人,死的活的有二十來個,其中水大兒最多,一個人救了四個,不,五個,哦六個,算上兩回那個打手。
海面上的日出壯觀的讓柴溪想哭,那艘船像是重來沒有過,水痕都沒有了,海上的殘片像是就在海裡的,從江裡沖出來的,靜靜在江面漂浮,破壞了海天相應的美景,其餘人,不知道有多少,永遠沉在海裡了,無辜的!
垂頭喪氣的收船,後悔自己上船前沒有發信号,這樣能多救幾條人命,也不一定,或者一個也救不上來呢,比如現在沿岸的船向江内行駛去,不像天最黑時候如同鬼船一樣,任他們怎麼呼喊賞銀子都無動于衷,隻有水大兒興奮的算着他的銀子,五六兩呀,幾年他能賺六十兩。
“哎,還有十兩!”
點着船上的人頭兒,他眼睛移到江面上---
“是二十兩!”
管它死的活的,他就往上套繩子,一套就中,可是聲音---這個狗叫,不是人嚎。
柴溪的傷歎感慨被汪汪聲打斷。
“好狗!”
不是醜狗是什麼,順着它拉上水來的那個還有一個人,誇了一句。
“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