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董家說是薄有資産,怕是假的,富可敵國才是真。起碼洛家現在的産業可不是他們掙來的,前天祭海的人,和董家起碼是老相識!”
裴東錦是震驚的,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但是這個也是他在景福王面前想到沒有确定并說出的,還是自己有上一回記憶,有這一回在八年前留意調查的前提下,這個周太傅要真得是友非敵才行,不然,此生的仇報不了還算了,不知道多少人陷入内争的漩渦裡,大周衰落被攻陷,隻能偏居一隅,人口減少千萬---他不敢想。
“為舊案殺人滅口,是聽到什麼風聲?不然,時隔久遠,他們費這個心幹什麼?什麼能驚動他們?”
柴溪覺得巡查隻是現在,隻是為了朝廷稅銀,不至于翻很老的案子,把事情弄複雜了,反而得不到朝廷緊缺的銀子。
“剛說你聰明!”
周先生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恨恨。
“殺人就殺人,祭海就祭海,為什麼損失一條新船,你是做生意的,分毫必争是商人本性,叫你,你舍得嗎?”
“是啊,祭海隻是借口,他們隻是掩蓋他們真正的目的!這個裴小子說說,你是來幹什麼的?”
把問題抛給裴東錦,他也要聽聽,這個年輕人的思這兩人是一體,起碼現在分歧還沒有出現前,目的相同。
就是闆着臉說話,太無聊了,團團看一眼貓王,貓王看一眼團團,偷偷溜出去,裴東錦兩腿岔開,把長衫蓋在腿上。
“每年都有市舶司自有的船沉沒,報給朝廷的費用是二十萬兩,不算貨物!”
這麼簡單?這麼---明目張膽?平賬嗎?柴溪目瞪口呆。
“二十萬兩不多呀!”
“是不多,加上一船珠寶呢?”
這個裴東錦也知道,并且補充:
“海上死人商家商船回港,給朝廷的稅收,是十裡抽二,市舶司自有的,是二十中抽一,于是就有許多商船,挂在市舶司公有名下。”
“哦,我也想過呢,嘿嘿,就是沒有什麼門路,即使小官小吏要些許好處差價,也要擠破頭的。”
“有門路更慘,挂在市舶司,他們私下的的抽成,是一半!”
“啊?海匪?”
“海匪才十中抽三,他們可是比海匪黑呀!那還海商傻嗎?”
“所以現在沒有海商了,隻有市泊司自己的船,全部歸朝廷!”
“那朝廷怎麼會年年虧損?不可能呀,稅銀從市泊司直接上交,應該比海商交的多---我傻了---”
柴溪沒有轉過彎兒來,周先生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的江山,他嘔心瀝血變法均田,被柴二這混賬---混賬的混賬兒子臣子給----哼!幸好,巡查的開篇不錯,缺口在膿包上,柴溪對景福王有了功勞在先,怎麼布局都有路子。
“都成了海匪?兩種海匪,一個是朝廷的,一個飄在海上,這樣我就能放心下手搶了,他們不仁我不義,算下來打個平手!”
柴溪躊躇滿志,肮髒的,自己洗洗也好,打碎也好沒有負罪感,不過這有一個前提,裴東錦真能蕩平滿海污糟,讓自己有發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