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行動這麼随心所欲,難道就不向勞将軍報備的嗎?還是對方防着他們,洛家知道的也過于有限,才讓他們四處亂闖,随意行動。甚至今天,他們的主子也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扮豬吃老虎,那麼着急猜想的就是事實了。
洛家人打量着他們,這個“柴小郎”沒有商人的粗鄙,長相不錯之外還有儒雅之氣,也實在是難得,這回替他們擋刀可惜了。寒暄過後,一起回五太爺大宅,借了個空檔兒,把自己發的什麼信兒細細說了,果然,他們還是有些默契的。
同樣急急等信兒的,還有程潇程三公子——妹妹已經失蹤三日了,還騎走了似箭——平時她可是最不愛騎馬的。
“公子,有信!”
小厮青藍氣喘籲籲跑進來,在門外禀報都沒有,程潇也沒有在意,這會是妹妹的信兒嗎。
“拿來!”
快速拆開看完,他肩膀一下耷拉下來,不是妹妹的消息,父親的信也一個字沒有提她,果然不在乎她嗎?這個時候還交代不相關的事情——自己的信他沒有收到?
可是父親的交代一定要執行,母親走之前說過,要聽話,隻聽父親的話。
貴太妃的兩個兄弟都端方之人,做官也是中規中矩,瑾守中庸之道,先帝在世時多次誇贊他們本分,當今官家繼位後也優待,可是就是他們家兒子,兩家守着一個獨苗,還是個和父親算是忘年之交,名聲也和父親差不多,不同的是,這位對美人,簡直是觀賞品評養護一條龍,在京城,哪家青樓楚館得個好貨色,要是沒有得他一句半句的誇贊,都不被認可,甚至京城哪家來了新姑娘,上趕着請他去,纏頭都不要一個子兒。
在京鬧得實在厲害,被官家發到程家麾下,讓程國公很是頭疼,在京城他是個一般的纨绔,在北境,他就有背景的纨绔。
“信呢?”
想到這裡,程潇不耐煩起來,父親還讓自己和他學習---他剛剛想把這封拆開來看,被小厮青藍阻止:
“爺,驸馬讓您拆了嗎?”
程潇停了動作,這信是讓他轉交,給他們就給,還轉,父親也是小心太過了些。
“給大伯父禀報一聲,我要出府!”
自從六姑娘丢了,程國公想的深了些,說是朝廷不安定,就派了一群人保護他,還不許他出府,找人也不讓他管,現在要出去,還要搬出父親的信來。哎,北地是程家極其部将的地盤,誰還敢綁了她不成,依他看就是妹妹跑去探幽尋聖了——北地近莽荒,文風不盛,有什麼大儒大家,幾張岩石壁畫還隻是略識字孩子的塗鴉,都怪京城尚文,妹妹出生在武将之家,卻---唉。
這個祁延是祁正這個大哥的長子,領着正五品的糧草督運使,現在不是戰時,自然算是清閑的,也不算軍中的人,不用點卯訓練,程國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現在,他在春意樓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爺,你就評上幾句吧,起碼,銀萍這長相,這身材,還不值得一評嗎?”
風韻猶存的老鸨母讨好的看着一條腿搭在桌子上的祁延,示意伺候他捏腿喂酒的兩個妓子給說幾句好話兒。
喂食的妓子撇了一眼剛剛被推上來當花魁培養的銀萍,不情願的别過頭,給他嘴裡塞一顆蜜餞,還是軟軟開口:
“祁爺,銀萍妹妹出身鄉下,一步一步的被送到您跟前不容易,您就賞一兩句?傳出去有個美名,以後能借着您有口飯吃,你說是不是?”
老鸨子怎麼會聽不出來,不好當場發作,隻是斜眼兒的功夫,發現了程潇,剛要熱情迎上去,被一個手勢制止,半彎着腰,示意他先坐下。程潇坐下後也不出聲,隻靜靜看着祁延怎麼賞花評花。
“好了,好了,這個---”
“銀萍,她叫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