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我還不知道他具體被關在哪裡，待我回去探到了---”

“送信兒到青樓就好，就說給我帶特産，女人也行，名聲----我可不愛什麼特産，咱們關系也沒有到那份兒上，雙胞胎---我送一個去你那裡？”

看到浦大人連連擺手，祁延白他一眼。

“就說你找到了我丢的瘦馬，你們讀書人呀，顧及的總是太多，不然，一個舉告他藏了已經斬首的王大郎，早就救出女兒了，還用，受祁某的指使？”

祁延示意他離開，并沒有停下自己查看的腳步，也沒有讓手下暗處的人停下探查。就自己聽說的一些小事兒，加上今天和蒲大人大交道，不難看出來，蒲大人是真正謹慎小心，沒有長遠眼光，更沒有大局觀的人，做官到此，大約是他的造化的了，他的才能平庸了，處事也缺乏決斷，今天回去必然越想越難下決心，僅從他要回去查清的話來看，就沒有打算立馬說，大約還等着，傅斯年被劉訓折磨死，或者真的飛來一條調令，把劉訓調離，他才覺得最穩妥，這樣的人，他最讨厭。

劉訓對祁延也很不放心，回去就示意手下派人盯着祁延所在的青樓，可惜，此時，祁延已經回來，開始了新一輪的花天酒地了。他又想到了蒲大人，那個死闆的讀書人剛剛的恍惚---他拿不定主意，自己就幫他一下，哼，要不是兒子這樣，公主也是娶得的，他還嫌棄？

蒲大人一回家，太太和女兒一齊迎上來，看着她臉色詢問劉家的意思。

“老爺，劉家還是一定要娶女兒嗎？”

“阿爹，怎麼樣了？”

被哭腫了眼睛的妻女這樣一問，蒲大人更煩了，剛剛他是答應了，但是想了一路，越想越覺得不妥當，也就收了剛開始問題将解決的松快。

“哎！”

一聲歎氣，太太和姑娘又快哭了，抓着父親的衣袖。

“你不是和劉知府一起出去的嗎？怎麼沒有求他！”

太太的責怪很明顯，女兒更是終于把蓄在眼睛裡的淚放出來。

“父親，你不是是要辭官嗎？辭官帶我們回到淄川蒲家莊，現在猶豫了？”

女兒的問話戳在他心上，祁延的條件又躍出來，但是，他不打算說出來。妻子女兒哭的夠多了，隻從半個月前，劉訓先生試探着提出聯姻的想法，到第三天正式明确說看中了女兒，他幾乎天天聽到母女的哭聲，解釋也解釋了，勸導也勸過了，他有什麼兩全的辦法，能不讓女兒嫁個腌臜貨，又能保住官位，保住一家四口。

“老爺，你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女兒掉進火坑，那是個火坑呀，上個月，剛剛害死一個戲子，老爺！女兒還小，又自小柔弱。”

“不會，怎麼會，那是個戲子，女兒是官眷，他不敢，不敢！”

蒲大人嗫嚅着，一遍遍說，像是安慰妻兒，又像是勸自己——祁延說，可以說程家三爺對女兒有意，劉家現在需要程家支持，不會得罪他們，可是---萬一不成---不能說，還是不能說。

“啊爹，女兒求你，你去求同僚，去求李大人，去求崔大人，還有武将軍，求他們可憐我們，我不想嫁給姓劉的，他們是庶妃的親眷，不是真的皇親國戚呀，皇帝重嫡子，咱們沾不到好處的，啊爹！”

“胡說什麼，誰要沾好處了，我就是擔心你弟弟，他還要科考，還要前程，還有老家的親族，咱莆氏一族，可就為父自己身在官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