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那個姚大人的人綁了送到你阿---呃,陶老爺那裡了。那個帶你走的是誰?餘光裡我看着像個女人,還帶着圍帽,快說說,是不是你在哪裡惹的桃花債,漂不漂亮?”
于歸白了他一眼,又想不通了。想不通就先放在一邊兒。
“别胡說,你怎麼給小郎傳的信兒?”
“就說咱們出來了,讓她别顧及咱們了,下一步是不是去找她?”
“陶太太既然和咱們談,起碼說明,和官府的人勾結是一定的,但是現在看來,不是姚大人,那麼被送到海上又是姚大人的吩咐——他們主子也不同,目的不一定不同,這個---信上說不通,就看,接下來有沒有人再來找---或者抓我們吧。”
富貴奇怪的看着于歸,等着事情臨頭,不是于歸的風格,用眼神詢問他半天,對方隻看前方,遠處的前方,根本不理他,他隻好直接問:
“你就幹等着?到現在為止,咱們都是被打壓,看人家的手段,你---和柴小郎都沒有頭緒嗎?”
“朝廷多少能呼風喚雨和乾坤輪轉有關的大人物都還沒有應招兒,你先急了,這些五品六品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咱們石溪閣,甚至整個雙鶴山都是人家棋子手裡的籌碼,輪得到咱們走在人家前邊兒看海浪來沒來?這回咱們撞上大麻煩了,回去别說,我們重新回去要飯,你這一身肉---”
富貴被訓的有些喪氣,他說的都對,可是,就隻有等死嗎?
“我---要飯怕什麼,就是思歸妹妹----嘿嘿,她最愛漂亮衣服。”
于歸好像看清他心裡的想法。
“大局解不開,咱們起碼,大名府這個小棋局,我倒是有了主意,小郎說,要善于拆魚頭,你等着吃吧,回去要飯---不能!小郎那樣的,一天都不行。”
“你呀,一句話就能讓人豁然開朗,你不當老大誰當?”
他誇贊完了突然頓住。
“思歸怎麼得知大名府的事情,又是怎麼趕來的?”
于歸也隻沉浸在見到生母的複雜情緒裡了,忘記這個是沒有人往滄州傳信兒的。想着想着他眉頭皺起來,隻有等思歸醒了再問了。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醫館,三步換做兩步,急急進去,鸢黛姨娘已經恢複了平靜,不露臉,隻是站在那裡的姿态就是美人形,美人态,能想象出她整個風華。
“她還沒有醒,我喂了她水---我能留下和你說說話嗎?”
“你說的竟然不是照顧她,而是和我說話,看來,你來大名府不是應了思歸的請求,而是另有任務吧,虧我剛剛還有絲感動。”
于歸冷哼着坐下來,不管富貴在不在,面子,之前他是想過給她的。鸢黛姨娘眼裡都是驚訝和委屈,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落寞,落寞到她遺世而獨立,于歸又一瞬間覺得自己有罪,不該這樣對她一樣。
“别那個樣子看着我,我是你生出來的,無權無勢,錢---也快沒有了,不是你要展現手段的目标,再說---哼,我也不喜歡瘦馬做娘親,要是能選---”
此話不可謂不毒,鸢黛姨娘的面紗蕩起來,先看的是富貴的臉,震驚有,可是不強烈,他知道,再看向兒子,他的冷漠---也不是他。
“陶英蓮,這個魔鬼,畜生陶家人,一家畜生!”
于歸有些不懂,顯然,鸢黛姨娘的意思---
“不是她說的,是我!”
鸢黛姨娘一臉不相信。
“不,不是,我不是瘦馬,我是好人家的女兒,陶英蓮和他那個畜生爹,忘恩負義的畜---”
她還沒有說完,就暈倒過去,于歸想跑過去,富貴已經聽懂了,這是于歸和思歸的阿娘,他快速向前扶住了她,責怪的轉頭向于歸,再怎麼也不能這樣對待生母。